林清越报了安霈南的病房,然后说了句,“安少跟您的关系形同水火,他只会变本加厉对路千宁。”

  周北竞掸了掸烟灰,侧目探究的看了眼林清越,“你跟路千宁很熟?”

  “我……”林清越到嘴的话又咽回去,哽了哽喉咙说,“我和她是大学同学,欠她一个人情,仅此而已。”

  男人眉梢微挑,眸光沉了几分,“挺仗义。”

  总觉得话题变味了,可林清越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周总,我……先走了。”

  “嗯。”周北竞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声音,待林清越走了以后,他抬头看着VIP病房,目光锁定在一间亮着灯的窗户上。

  真正为难路千宁的不是安霈南,是花御封,他怎么会看不出呢?

  从兜里拿出手机,各种新闻推送的消息,还有两个公司高层的短信。

  唯独不见路千宁的,她还真沉的住气,是准备跟安霈南硬碰硬?

  ——

  清早,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路千宁的脸色有些不好,下楼听到门口有动静,开了门才发现是张月亮。

  她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份早餐,听见开门迅速起身走过来。

  “姐,我做了早餐给你送过来。”

  她小心翼翼、内疚的样子,让路千宁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路千宁侧开身体,让张月亮进来,边走边说,“不用做了早餐又特意送过来,我在路上随便吃一口就行。”

  张月亮把早餐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随便吃的肯定没营养,反正我也没工作了,早起会儿不怕的。”

  她想尽力的弥补给路千宁带来的麻烦,路千宁一眼就看得出。

  “仅此一次,今天上午闲着没事儿的话,就去找找工作吧,依照你的学历找份工作不难,对工资别太挑剔,主要是干着顺心喜欢就行。”

  路千宁责怪不了张月亮当初明知她和花云然关系还去了花氏,毕竟张月亮是冲着钱去的。

  干净简洁的环境中,张月亮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垂着眼皮抿着嘴的模样令人心疼。

  良久,她重新抬起头看着路千宁,狠狠的点头,“姐,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只要好好找个工作就行!”

  “好。”路千宁把一半的早餐递给她,“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接过早餐,张月亮立刻拒绝道,“我自己坐公交,你忙你的。”

  两人吃完早餐,各自离开,今天是周末,本该休息。

  可因为周北竞在医院的缘故积压了许多工作,她不得不来加班。

  空无一人的公司格外安静,可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往回走,停在了周北竞的办公室门口。

  视线落在花云然的工位上,那个曾经她坐了三年的地方,上面摆放着一些花云然的小玩意儿,已经不见她的任何痕迹。

  周北竞办公室的门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却是支撑她这几年的动力。

  手里捧着的咖啡慢慢变凉,她一口也没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清眸变得清晰,转身回了办公室。

  似乎是心底想好了怎么做,头脑愈发清晰起来,工作效率提升了许多。

  ——

  林清越拿着一份报表放在花御封的办公桌上,“花总,这是季度报表。”

  靠在转椅上的花御封动了动,转过身看着他,“张月亮人呢?”

  “没来。”林清越扫了眼桌子上摆放的几封辞职信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估计是不会来了。”

  “查查她去哪里,在做什么。”花御封漫不经心的说。

  林清越微微颔首,“是。”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寻到了张月亮的踪迹,重新折回花御封的办公室。

  “花总,张月亮去了人才市场,投了几份简历,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有两家公司当时就约好了跟她面试。”

  所以依照张月亮的能力,她想要重新找一份工作很简单。

  最起码在花御封给路千宁的三天之内找到新工作是没问题的。

  “交代下去,张月亮跟花氏的劳务合同纠纷还没处理完。”

  他不会给张月亮这么快找到工作的机会,林清越提前就预料到了。

  可真听这些话从花御封嘴里说出来,林清越不自觉的拧了下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路千宁的身形。

  良久,他才应声转身离开,拨了个电话出去,没几句就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

  然后坐在办公室开展了一番思想斗争,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路千宁。

  可他昨晚已经帮路千宁跟周北竞通话了,该还的人情早就还清了。

  想来想去,他果断关了手机拿过一旁的文件开始忙,结果不言而喻,他什么也没跟路千宁说。

  而投简历顺利的张月亮从人才市场出来,十分高兴的买了些食材,准备晚上回家做顿好吃的给路千宁送过去。

  可是还没等买完,就接到了面试公司的电话,遗憾的告诉她她应聘的岗位已经有人了,不用去面试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谁知接二连三谈好面试的公司都打来了电话。

  短短五分钟先前谈好的面试全部都取消了。

  这要是还发现不了有人在背后操控,她就是个傻子了,一定又是花御封。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找花御封打一架,可那纯属在给路千宁找麻烦。

  站在超市的货架前十几分钟她都纹丝不动,渐渐泪水决堤而出,原本以为的毕业能帮路千宁,可现在不光什么也帮不了还惹了麻烦!

  她怎么这么没用?

  “小月亮!”吴森怀只看背影就认出她来了,笑着走过去却看到张月亮满脸泪水,当即就变了脸,“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张月亮看到他,‘哇’一声就哭了,“怀哥,不是有人欺负我,是有人欺负我姐,我帮不了她,我还总给她添麻烦,我该怎么办……”

  她这一哭,惹的周围人都在看,吴森怀连忙赔笑,拉着张月亮离开原地。

  他把张月亮拿的东西都付了钱,上了车,哄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张月亮才不哭了。

  “那天你给我姐发的朋友圈评论,我都看到了。你跟她没在一起?”

  吴森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家里都催的厉害,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求着她跟我演演戏。”

  也难怪,张欣兰的脾气张月亮太清楚了,估计路千宁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答应吴森怀演戏的。

  “谁欺负千宁姐了,是不是她那个上司周北竞?”吴森怀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强迫千宁姐了?”

  张月亮喊着泪的眸子看着他,吸吸鼻子也试探性的问,“你知道些什么?”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对视了半天,最终还是吴森怀先交代了老底。

  “哎,我就直接说了,上次千宁姐他们公司团建去的是我家度假村,我看见周北竞去了她房间好几个小时才出来,我——”

  余下的话,他没好意思继续说,毕竟他们的关系说好是挺好,但也不是特别的亲近,亲近到人家愿意让他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

  张月亮神色落寞,“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姐确实和周北竞关系不一般,但……这件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复杂。”

  她不想把路千宁结婚的事情告诉吴森怀,毕竟那婚事来的荒唐,而且早晚也保不住。

  吴森怀却以为她无法说出口的是职场潜规则,对周北竞的印象更差了,但他没继续这个话题。

  “那你倒是说说,千宁姐受什么欺负了!”

  看他这么着急,估计是对路千宁很上心,张月亮更坚定了不说路千宁和周北竞结婚的事情,没准……他们以后还有可能呢!

  “确实也不是她受欺负,是我,我工作的事情……”

  她一五一十的说了,但没提花家和路千宁的恩怨,只说自己被为难了,赚不了钱帮不了路千宁一起给张欣兰治病。

  吴森怀动了动唇,想说他家度假村有的是工作,可转而一想张月亮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去度假村当个服务员肯定不行。

  “你别急,我再陪你去找找,我就不信花家还能只手遮天……”

  ——

  傍晚,下班了,路千宁的车疾驰在路上,霓虹灯照进来打在她侧脸,将她眉目间的愁容一览无余。

  车停在红绿灯路口,看着六十秒的倒计时红灯,她也在心里又重新捋了捋思绪。

  仔细的分析着面前的两条路,离开北周和咬牙跟花家抗衡。

  若真的离开北周,那就意味着和周北竞划清界限,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若跟花家抗衡,不仅仅她的道路坎坷不稳,还有张月亮也会跟着遭殃。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自己是孑然一身,那还怕什么?

  她抗衡不了花家,也拿不起张月亮的未来赌。

  能彻底和周北竞断干净的方式——就是她亮出周太太的身份。

  想不到他等会儿会是什么表情,又或许辞职信都用不上,看到那张结婚证他直接就让她走。

  心头一阵刺痛,麻木的感觉令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红灯变绿,她一脚油门踩下去朝左边拐弯,直奔医院。

  车子直入地下,熄火以后长长的舒一口气,她从副驾驶上拿了辞职信,还有他们的结婚证下车。

  等待电梯上楼的功夫,大脑都处于放空的状态,她怕自己会后悔没了那个勇气。

  看着一路向上蹦的数字,她的呼吸一度不由自主的停止,直到电梯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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