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妖精。

  卧室里床头上盘着腿儿。

  “我有个很好的数红包的法子。”二小姐眨眨眼笑道。

  哦?

  是吗?

  那你要怎么数呀?

  二小姐把一大堆红包放在一起。

  就她们五个的。

  然后!

  二小姐展开神操作。

  “你一个,你一个,你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这是正常的。

  “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噗——

  战姑娘笑翻在地上。

  一圈儿下来,别人拿了一个她就拿了四个。

  这笔账,咋算咋划得来。

  这时,卧室门开了。

  战姑娘撒腿就跑。

  “等会!”

  二小姐扔了俩红包。

  战姑娘知道,这是感谢她留出空位置呢。

  “我哪敢掺和,谁知道接下来铁头娃怎么讨好媳妇儿们。”战姑娘心想,“说不定一个木嘛换个红包呢!”

  这可谓相当了解耙耳朵。

  往地上一坐,眼巴巴看着妖精们数钱。

  关荫感觉自己应该硬气点。

  这时,景姐姐秀足蹬过来。

  “明白,揉一下。”耙耳朵立马狗腿子了。

  景姐姐白了一眼,手指勾一下。

  嗯嘛。

  但是捶腿捏背这事儿你还得继续。

  “算了,给你一个重要的工作吧。”赵姐姐把二小姐扒开,吩咐道,“老公,你把她抱出去,隔壁空着呢,然后,我们先数钱。”

  我有什么好处呢?

  “咱家的收入,你放心,为妻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仙儿立马明白了。

  二小姐立马卷起至少三分之一的红包嗖一下跳到她老公的背上。

  啁叭!

  这还了得?

  对了,你没找小可爱忽悠点零花钱?

  没……敢。

  “不但没收入,反而支出一大笔。”关荫很失落。

  老一辈发了红包,他得给老一辈发红包。

  这事儿,路上都说好了。

  景姐姐的意思是大家都出点,娃儿爸出九成,五个妖精出一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全部都由某人自掏腰包。

  估计是求生欲。

  二小姐也不可能给出啊,钱差不多攒够了。

  “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工作,估计很快能把支出弥补好。”二小姐建议? “你绣花,我给你买材料,然后咱们五五均摊? 收入嘛? 也得对半开。”

  凭啥?

  “我要弄点啥? 那还不几千几万的啊,凭啥给你一半儿呢?”关荫从口袋里摸出个橙子,一人给一瓣儿剩下的都自己的。

  这是找平衡呢。

  虽然你们没掏钱? 但吃的水果少。

  吵吵闹闹到傍晚? 亲戚们都要回去了。

  那明天一早咱奔哪儿去啊?

  这么多人也只有别墅能全部到。总不能让亲戚们去了站楼道里啊。

  “明天去你二姨家,家里地方大,去多少人都能坐得下。后天休息下? 各自在家招待一下本家亲戚吧? 大后天回老家? 正好? 你姥姥想回老家看下。”小舅出了个主意? 把场地放在了老家。

  这也行。

  于是各回各家? 关家总算清闲下来了。

  但有个仪式必须得补上的。

  “年夜饭都没在一起吃,今晚就当年夜饭吧,人家昨晚上怎么过,咱们今晚上怎么过,都收拾一下? 该干啥干啥。”关爸早就计算好了。

  一时间? 厨房里忙着出了十道菜。

  十全十美。

  客厅里支起几张桌子。

  喝了点的关荫一看? 这是要打牌啊。

  “就打个大的? 两毛起步你看怎么样。”关荫觉着得有点彩头。

  这就跟他没关系了。

  不会。

  关荫倒也不是完 全不会打麻将的,但他就能认出什么一条龙什么清一色。

  其它的那是两眼一抹黑。

  他连升级斗地主都不会。

  “这么下去不成李达康了么,还是要有点业余爱好。”关荫准备今晚学一点儿。

  华灯初放? 地暖供得正好。

  关荫拿着平板刚学了点规则,媳妇儿们从外头跑回来扎着手往沙发背后集合。

  干啥?

  冷!

  而且下雪了。

  是吗?

  还真是,这雪来得刚刚好。

  正在院子里饭后消化的大妖精们刚跑了半个来小时,纷纷扬扬一场大雪降下。

  好大雪,片刻间宇宙混沌,天空灰暗地上一片白光,院子里灯光投射,雪地反射光芒竟也穿透不了多少,一场雪,让热闹了一整天,酒肉味道直冲九霄的小城逐渐宁静下来。

  关荫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这场雪。

  家乡的雪花,也和别处不相同。

  只见窗外的雪地,昏黄得让他想起上高中那会大早上起床踩着吱吱嘎嘎的积雪去上学的绵软清冷,远远看到外面的路灯下,雪花似乎晶莹地反射着高中时代手都不敢拉、背着老师和家长们,晚自习后送到女孩家门口,依依不舍还不好意思来个拥抱的少男少女们。

  真是个回忆的好时候。

  景姐姐端着一道菜出来,看到这家伙居然在发呆就好笑了。

  才二十来岁,你回忆什么青春呢?

  “别看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还有人来拜访你。”景姐姐把娃儿爸从回忆中拉出来。

  真是的,老婆孩子还在你身边。

  你还有大把岁月去浪。

  那你回忆个什么劲儿呢。

  “坚决不能让这人心思太深。”景姐姐太了解娃儿爸。

  你敢让他回味青春,他回头就给你悲春伤秋。

  关荫眨眨眼睛,今天还有人敢来拜访他?

  “程序。”

  景姐姐了解这里头的道道儿。

  不先拜访你,那帮人明天敢去拜访谁?

  “关侍郎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别人不可以。”知府和同知的车刚到达大门口两人还这么说。

  一进门,这两人羡慕了。

  关荫正跟媳妇儿们打牌呢。

  不是在打牌,应该说在玩一种很别出心裁的小牌。

  牌面上面,写着各种各样人可以办到的词语。

  比如“手心向上放在空中”,比如“哈哈大笑”。

  然后,把牌正面对外面用头箍固定在额头上。

  因为发牌的时候是倒着的,自己脸上的牌自己看不到。

  然后,其他人想办法让这个人做到牌面上的词语。

  那你就输了。

  这样下来谁脸上的牌到最后剩的多,谁就是赢家。

  关侍郎这会儿脸上的牌是“回头”。

  景天后指着身后的楼梯说:“你把垃圾桶放哪呢。”

  ……

  这能让那家伙上当?

  你看看天后们的牌啊,一人面前放了好几页手里已经没几张了。

  这家伙脸上贴着一大摞。

  “你在忽悠我。”关荫不上当。

  还跟知府同知打招呼:“稍等啊,我得挣点压岁钱。”

  那俩:“……”

  至于吗?

  不过,挣压岁钱?

  “凉城卫视那么多节目……”这俩人有了办法。

  挣钱嘛,不寒碜。

  但看起来关侍郎安心享受年味儿呢。

  能请到电视台吗?

  “安逸,主要是安逸。”一进门两人就体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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