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小巷子是个美好的地方，那里藏着无数美味，总是在夜深人静时飘出带着香味的烟雾，混合着或高或低的谈话声、低笑声，渐渐生出许多温暖的人情味，味觉、嗅觉间的真实让人沉迷。
凌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仰天长叹：“啊，好饱啊，怎么办？”
凌天宥也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不起腰来，道：“姐姐，我就说你是眼睛大肚子小吧，你不相信我，非要点这么多。”
“哎呀，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放出来了，当然要吃个够啦！”
凌天宥笑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刑满释放呢！你这样，让人知道你是莫家当家的夫人，可怎么看莫家呀！”
凌湛无所谓地耸耸肩，把一瓶酸奶递给天宥，说：“喝点酸奶，消化消化，再继续吃！”又继续道：“我这个人很客观的，莫家厨师做的东西的确是很好吃。不过我更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和人情味儿的地方，感觉味道都变好了呢！”
“我也喜欢，我也喜欢！”凌天宥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猛点头，“如果不是姐姐，我都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凌湛笑着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那我们以后要经常出来寻觅好吃的！”
凌天宥猛点头。
隔壁烧烤店的门被推开了，一群人乌泱泱地涌出来，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凌湛探头瞟了一眼，看到是一群年轻的男生，都喝得不少。再仔细一看，中间还有一个女生，似乎喝得很醉了，由两个男生扶着，可那两个男生的手却不老实，看似无意地，慢慢从腰的位置往下挪了。
凌湛摇了摇头，算了算了，管不着那么多。
“姐姐！”凌天宥忽然指着那群人叫起来。
凌湛无奈地道：“是，我也看见了。不过，人家本来就是一起来的，是朋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吧。”
“不是，不是！”凌天宥着急地站起来，“那个好像是凌晓萱呀！”
哈？！
凌湛看凌天宥跑出去了，连忙跟上去。
凌天宥说得没错，那个女生真的是凌晓萱，喝得迷迷糊糊的，倚在其中一个男生的肩头。那男生凌湛没有见过，但依稀记得他的身形，还有他的摩托车，是之前偷偷送凌晓萱回家的那个小混混。
“干什么，臭小子，别挡路！”其中一个人对凌天宥呼呼喝喝的。
凌湛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这样看来，那个扶着凌晓萱的男生就是她的男朋友了，那她似乎没有必要干涉。可是看看这一群人，六个男生，一个女生，他们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要做什么，恐怕凌晓萱是完全无力招架的。
这也是凌天宥要跑来阻止的原因。
而凌湛，因为凌天宥的原因，必须站在这里。
“听不懂人话吗！”凌晓萱的男朋友提高音量吼道，“臭小子，赶紧让开，别让爷揍你！”
凌晓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天宥看了半晌，认出了他，便笑道：“不许这么大声，这是我弟弟。”
那人愣了愣，看了看周围的另外几个人，忽然换上亲切的笑容，道：“原来是晓萱的弟弟呀，那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凌天宥冷冷地对着那人道，“我姐姐喝醉了，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回家。”
“哟，脾气还挺大的，这一点可不像你姐姐。”另一人笑嘻嘻地说着，走上前要捏凌天宥的脸。
凌湛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道：“我看是你听不懂人话吧？把人放下。”
众人这才注意到凌湛的存在，仔细一看，相互交换了眼神，“哟，这位大美女又是谁？别这么凶嘛，我们和晓萱都是朋友，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
凌湛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不想跟这些人再废话，上前去搀凌晓萱。谁知凌晓萱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道：“滚开！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
凌晓萱的男朋友一听，更有底气了，道：“听见没，晓萱不愿意跟你走！再说了，你又是谁呀，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把晓萱交给你！”说着赶紧叫上其他人离开。
凌天宥再次上前阻拦，对凌晓萱说：“你喝多了，先跟我回家吧。”
凌晓萱不耐烦地挥挥手，指着凌天宥，说：“你也别来管我，你不是一天就跟她好吗，她才是你的亲姐姐，你别多管闲事！”
乌泱泱的一群人在巷子口骑了摩托车离开了。
“姐姐，怎么办？”凌天宥着急地拉住凌湛。
凌湛看着天宥急切地眼神，无奈地叹声气，道：“走吧，去开车！”
大G一路尾随着五张摩托车而去。在车上，凌湛对凌天宥说：“我告诉你啊，我这可是为了你才追上来的。如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碰到凌晓萱，我是不会管她的。”
凌天宥也知道凌湛说的是实话，连忙道：“我知道，姐姐你最好啦！虽然我也不喜欢凌晓萱，也不想管她，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的姐姐－－括弧，血缘关系－－今天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完全丢下她不管。”
凌湛拍拍他的头，说：“你是对的，我懂。”
前面的摩托车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车，突然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消失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中。
“姐姐，他们发现我们了，怎么办？”凌天宥着急地道。
凌湛“唰”地把车停在路边，连忙下车来。
小巷子不但是美食天堂，也是滋生罪恶的土壤。凌湛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
看着凌天宥快急得跳脚了，凌湛看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哈雷突破者，高配ABS防爆系统，大型Gasser车轮，车身低而狭长，充满侵略性，完全是凌湛喜欢的类型。但现在没时间欣赏了，凌湛长腿一抬，跨上摩托车，狂摁喇叭，车主马上就出现了，本来不太耐烦，看到凌湛，脸色立即缓和了，笑道：“想兜兜风吗？”
凌湛打量着这人，长相帅气，肌肉男，脖子上有露出来的纹身，眼神坦荡荡，倒不是阴险的人，于是笑道：“我现在有点急事，想借你的摩托车一用，事情办妥了，带你兜风，怎么样？”
“你带我兜风？”纹身男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子？你知道我这车不便宜吧？”
凌湛笑了笑，下巴一抬，说：“我把我弟弟留在这里，一个小时之内，我肯定回来。”
“行！一个小时！”纹身男话不多，钥匙抛给凌湛。
哈雷的轰鸣声在巷子里渐行渐远，纹身男与凌天宥对视一眼，说：“你姐姐一直这么酷吗？”
凌天宥耸耸肩，说：“别问了，她结婚了。”
＊
夜色笼罩下，曲里拐弯的小巷子里更多是寂静无声的漆黑角落，摩托车的轰鸣声便显得更加清晰了。凌湛循着声音跟上去，绕来绕去，出了巷子，那些摩托车却不知所踪了。
凌湛把摩托车停下来，心想，糟糕了，跟丢了。
巷子尽头是一条马路，似乎已荒废许久，路面破烂不堪，想必以前经常有重型货车行驶。马路的另一边，是一排废弃的厂房，房屋低矮，漆黑一片，变了形的铁门上锈迹斑斑，路边远远地有一个路灯照着，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想来，那群人应该不会走得太远，特意绕来这种地方，总不可能是来观光一下就离开的，应该就在这些废弃厂房中的某处了。
凌湛侧身从铁门开着的缝进去，尽量不弄出什么声响。她一个人对付那六个，想要制服他们并脱身完全不是问题，但最大的难题是她要带走凌晓萱，并且是喝醉了的凌晓萱，想想就头疼。
不管了，先找到人再说！
进到厂房里面，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好在凌湛以前执行任务，潜伏在黑暗中行动是常有的事情，倒也不觉得慌乱，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凝神听着黑暗中的声响。
忽然，脚底传来钻心的痛，凌湛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慢慢挪到墙边，扶着墙，把扎进脚底的钉子用力拔了出来。
“唔！”凌湛咬紧牙关。
三公分的钉子，全扎进去了，偏偏她今天穿了一双平底休闲鞋。“早知道今天应该穿防水台超高的鞋子来的，丑点就丑点吧，总比被钉子扎的好。”凌湛小声自言自语道。
继续摸索着墙往前走，走廊边上是破烂的玻璃窗，外面马路上的灯光照了进来，视线好了一些。
正在凌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压低的笑声中间夹杂着轻微的女声，只是这些声音含混不清，听不真切，尤其是那女声，都是咿咿呀呀的，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凌湛连忙忍着痛加快步伐，沿着走廊一间一间找过去，每一间都是漆黑一片，都没有人。走廊尽头是楼梯间，声音愈发清晰了，是从楼上传来的！
“你好了，下一个到我！”有一个声音笑着说。
“你快一点，我还等着呢！”另一个声音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知道了知道了，特么的，”又一个声音发出喘息着，“谁叫你哥我身强力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呢！”
“哈哈哈……”淫乱的声音此起彼伏，被空荡荡的房间无限放大，“反正这娘们儿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玩个够！”
“欸欸，你拍照别拍到我的脸啊，拍这娘们儿！有了照片，她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去的！”
“嘭！”突然，门被用力推开，破烂的门板种种摔在地上，激起厚厚的灰尘。
“谁！”屋里的几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门口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背着微弱的光，看不清脸，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令人颤栗。
凌湛狠狠地咬着牙，看着屋内的情形。
凌晓萱被绑在一张破烂的桌子上，衣服被扯烂，裙子被扔在地上，裸露着仰面躺在桌上，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眼泪不停地淌着，妆花得一塌糊涂，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让她说不出话。
桌子边上围了那六个人，有两个人用手机的电筒打着灯光，还有两个人在拍照，一个人正在桌前蹂躏着凌晓萱，而另一个人，在旁边解开了皮带等候着……
……靠！
凌湛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她慢慢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棍，一句话不说，冲上去朝着一个人就是当头一棒。其他几个人反应过来，提裤子的提裤子，找武器的找武器，趁着这个时间空当，凌湛又放倒了一个。
“是你！”那个所谓的凌晓萱的男朋友认出她来，一边掂了掂手头的木棒，一边说道，“你敢一个人跑来，胆子倒是不小！”
“她看见我们了！”那个提裤子的吼着，“别跟她废话，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凌湛听了，冷冷一笑，慢慢往前走两步，走到桌边，把手里的木棍放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脱外套，一边脱一边笑道：“好啊，既然来都来了，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总之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凌湛把大衣盖到凌晓萱身上，然后悠悠地重新拿起木棍，举起来对着凌晓萱的混混男朋友，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小健，怎么？”
“小健……”凌湛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你跟我说说，你不是晓萱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小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怎么说呢，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不过，凌家千金，爱我爱得无法自拔，甘愿放下身段，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啧啧，这也够我吹一辈子牛的了！”
凌湛低头瞟了一眼凌晓萱，她的双眼发红，眼角的泪水愈发汹涌，但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那眼神中的痛让凌湛不忍心多看。
“说实话，其实我也有过一点动摇的，”小健继续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说这凌家千金不是一时兴起，看着我新鲜，把我当玩物呢！”
“你新鲜？玩物？”凌湛冷笑道，“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凌家扫地的小哥都比你长得好看！”
“你！”小健脸色很难看，顿了顿，又笑了，“可是凌晓萱偏偏就是看上我了，还爱得要命，有什么办法呢？”
凌湛轻轻一笑，道：“晓萱这个孩子呀，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有爱心了，见到路边的流浪狗什么的，总是忍不住要去摸两下，喂点吃的。其实她不知道，野狗就是野狗，身上不但长满了虱子，还会咬人！”
小健愤怒到满脸扭曲，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指着凌湛，道：“爷今天就让你尝尝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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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仰天长叹：“啊，好饱啊，怎么办？”
凌天宥也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不起腰来，道：“姐姐，我就说你是眼睛大肚子小吧，你不相信我，非要点这么多。”
“哎呀，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放出来了，当然要吃个够啦！”
凌天宥笑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刑满释放呢！你这样，让人知道你是莫家当家的夫人，可怎么看莫家呀！”
凌湛无所谓地耸耸肩，把一瓶酸奶递给天宥，说：“喝点酸奶，消化消化，再继续吃！”又继续道：“我这个人很客观的，莫家厨师做的东西的确是很好吃。不过我更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和人情味儿的地方，感觉味道都变好了呢！”
“我也喜欢，我也喜欢！”凌天宥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猛点头，“如果不是姐姐，我都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凌湛笑着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那我们以后要经常出来寻觅好吃的！”
凌天宥猛点头。
隔壁烧烤店的门被推开了，一群人乌泱泱地涌出来，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凌湛探头瞟了一眼，看到是一群年轻的男生，都喝得不少。再仔细一看，中间还有一个女生，似乎喝得很醉了，由两个男生扶着，可那两个男生的手却不老实，看似无意地，慢慢从腰的位置往下挪了。
凌湛摇了摇头，算了算了，管不着那么多。
“姐姐！”凌天宥忽然指着那群人叫起来。
凌湛无奈地道：“是，我也看见了。不过，人家本来就是一起来的，是朋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吧。”
“不是，不是！”凌天宥着急地站起来，“那个好像是凌晓萱呀！”
哈？！
凌湛看凌天宥跑出去了，连忙跟上去。
凌天宥说得没错，那个女生真的是凌晓萱，喝得迷迷糊糊的，倚在其中一个男生的肩头。那男生凌湛没有见过，但依稀记得他的身形，还有他的摩托车，是之前偷偷送凌晓萱回家的那个小混混。
“干什么，臭小子，别挡路！”其中一个人对凌天宥呼呼喝喝的。
凌湛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这样看来，那个扶着凌晓萱的男生就是她的男朋友了，那她似乎没有必要干涉。可是看看这一群人，六个男生，一个女生，他们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要做什么，恐怕凌晓萱是完全无力招架的。
这也是凌天宥要跑来阻止的原因。
而凌湛，因为凌天宥的原因，必须站在这里。
“听不懂人话吗！”凌晓萱的男朋友提高音量吼道，“臭小子，赶紧让开，别让爷揍你！”
凌晓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天宥看了半晌，认出了他，便笑道：“不许这么大声，这是我弟弟。”
那人愣了愣，看了看周围的另外几个人，忽然换上亲切的笑容，道：“原来是晓萱的弟弟呀，那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凌天宥冷冷地对着那人道，“我姐姐喝醉了，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回家。”
“哟，脾气还挺大的，这一点可不像你姐姐。”另一人笑嘻嘻地说着，走上前要捏凌天宥的脸。
凌湛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道：“我看是你听不懂人话吧？把人放下。”
众人这才注意到凌湛的存在，仔细一看，相互交换了眼神，“哟，这位大美女又是谁？别这么凶嘛，我们和晓萱都是朋友，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
凌湛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不想跟这些人再废话，上前去搀凌晓萱。谁知凌晓萱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道：“滚开！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
凌晓萱的男朋友一听，更有底气了，道：“听见没，晓萱不愿意跟你走！再说了，你又是谁呀，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把晓萱交给你！”说着赶紧叫上其他人离开。
凌天宥再次上前阻拦，对凌晓萱说：“你喝多了，先跟我回家吧。”
凌晓萱不耐烦地挥挥手，指着凌天宥，说：“你也别来管我，你不是一天就跟她好吗，她才是你的亲姐姐，你别多管闲事！”
乌泱泱的一群人在巷子口骑了摩托车离开了。
“姐姐，怎么办？”凌天宥着急地拉住凌湛。
凌湛看着天宥急切地眼神，无奈地叹声气，道：“走吧，去开车！”
大G一路尾随着五张摩托车而去。在车上，凌湛对凌天宥说：“我告诉你啊，我这可是为了你才追上来的。如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碰到凌晓萱，我是不会管她的。”
凌天宥也知道凌湛说的是实话，连忙道：“我知道，姐姐你最好啦！虽然我也不喜欢凌晓萱，也不想管她，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的姐姐－－括弧，血缘关系－－今天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完全丢下她不管。”
凌湛拍拍他的头，说：“你是对的，我懂。”
前面的摩托车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车，突然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消失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中。
“姐姐，他们发现我们了，怎么办？”凌天宥着急地道。
凌湛“唰”地把车停在路边，连忙下车来。
小巷子不但是美食天堂，也是滋生罪恶的土壤。凌湛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
看着凌天宥快急得跳脚了，凌湛看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哈雷突破者，高配ABS防爆系统，大型Gasser车轮，车身低而狭长，充满侵略性，完全是凌湛喜欢的类型。但现在没时间欣赏了，凌湛长腿一抬，跨上摩托车，狂摁喇叭，车主马上就出现了，本来不太耐烦，看到凌湛，脸色立即缓和了，笑道：“想兜兜风吗？”
凌湛打量着这人，长相帅气，肌肉男，脖子上有露出来的纹身，眼神坦荡荡，倒不是阴险的人，于是笑道：“我现在有点急事，想借你的摩托车一用，事情办妥了，带你兜风，怎么样？”
“你带我兜风？”纹身男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子？你知道我这车不便宜吧？”
凌湛笑了笑，下巴一抬，说：“我把我弟弟留在这里，一个小时之内，我肯定回来。”
“行！一个小时！”纹身男话不多，钥匙抛给凌湛。
哈雷的轰鸣声在巷子里渐行渐远，纹身男与凌天宥对视一眼，说：“你姐姐一直这么酷吗？”
凌天宥耸耸肩，说：“别问了，她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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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曲里拐弯的小巷子里更多是寂静无声的漆黑角落，摩托车的轰鸣声便显得更加清晰了。凌湛循着声音跟上去，绕来绕去，出了巷子，那些摩托车却不知所踪了。
凌湛把摩托车停下来，心想，糟糕了，跟丢了。
巷子尽头是一条马路，似乎已荒废许久，路面破烂不堪，想必以前经常有重型货车行驶。马路的另一边，是一排废弃的厂房，房屋低矮，漆黑一片，变了形的铁门上锈迹斑斑，路边远远地有一个路灯照着，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想来，那群人应该不会走得太远，特意绕来这种地方，总不可能是来观光一下就离开的，应该就在这些废弃厂房中的某处了。
凌湛侧身从铁门开着的缝进去，尽量不弄出什么声响。她一个人对付那六个，想要制服他们并脱身完全不是问题，但最大的难题是她要带走凌晓萱，并且是喝醉了的凌晓萱，想想就头疼。
不管了，先找到人再说！
进到厂房里面，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好在凌湛以前执行任务，潜伏在黑暗中行动是常有的事情，倒也不觉得慌乱，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凝神听着黑暗中的声响。
忽然，脚底传来钻心的痛，凌湛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慢慢挪到墙边，扶着墙，把扎进脚底的钉子用力拔了出来。
“唔！”凌湛咬紧牙关。
三公分的钉子，全扎进去了，偏偏她今天穿了一双平底休闲鞋。“早知道今天应该穿防水台超高的鞋子来的，丑点就丑点吧，总比被钉子扎的好。”凌湛小声自言自语道。
继续摸索着墙往前走，走廊边上是破烂的玻璃窗，外面马路上的灯光照了进来，视线好了一些。
正在凌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压低的笑声中间夹杂着轻微的女声，只是这些声音含混不清，听不真切，尤其是那女声，都是咿咿呀呀的，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凌湛连忙忍着痛加快步伐，沿着走廊一间一间找过去，每一间都是漆黑一片，都没有人。走廊尽头是楼梯间，声音愈发清晰了，是从楼上传来的！
“你好了，下一个到我！”有一个声音笑着说。
“你快一点，我还等着呢！”另一个声音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知道了知道了，特么的，”又一个声音发出喘息着，“谁叫你哥我身强力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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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你拍照别拍到我的脸啊，拍这娘们儿！有了照片，她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去的！”
“嘭！”突然，门被用力推开，破烂的门板种种摔在地上，激起厚厚的灰尘。
“谁！”屋里的几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门口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背着微弱的光，看不清脸，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令人颤栗。
凌湛狠狠地咬着牙，看着屋内的情形。
凌晓萱被绑在一张破烂的桌子上，衣服被扯烂，裙子被扔在地上，裸露着仰面躺在桌上，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眼泪不停地淌着，妆花得一塌糊涂，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让她说不出话。
桌子边上围了那六个人，有两个人用手机的电筒打着灯光，还有两个人在拍照，一个人正在桌前蹂躏着凌晓萱，而另一个人，在旁边解开了皮带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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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湛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她慢慢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棍，一句话不说，冲上去朝着一个人就是当头一棒。其他几个人反应过来，提裤子的提裤子，找武器的找武器，趁着这个时间空当，凌湛又放倒了一个。
“是你！”那个所谓的凌晓萱的男朋友认出她来，一边掂了掂手头的木棒，一边说道，“你敢一个人跑来，胆子倒是不小！”
“她看见我们了！”那个提裤子的吼着，“别跟她废话，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凌湛听了，冷冷一笑，慢慢往前走两步，走到桌边，把手里的木棍放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脱外套，一边脱一边笑道：“好啊，既然来都来了，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总之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凌湛把大衣盖到凌晓萱身上，然后悠悠地重新拿起木棍，举起来对着凌晓萱的混混男朋友，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小健，怎么？”
“小健……”凌湛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你跟我说说，你不是晓萱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小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怎么说呢，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不过，凌家千金，爱我爱得无法自拔，甘愿放下身段，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啧啧，这也够我吹一辈子牛的了！”
凌湛低头瞟了一眼凌晓萱，她的双眼发红，眼角的泪水愈发汹涌，但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那眼神中的痛让凌湛不忍心多看。
“说实话，其实我也有过一点动摇的，”小健继续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说这凌家千金不是一时兴起，看着我新鲜，把我当玩物呢！”
“你新鲜？玩物？”凌湛冷笑道，“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凌家扫地的小哥都比你长得好看！”
“你！”小健脸色很难看，顿了顿，又笑了，“可是凌晓萱偏偏就是看上我了，还爱得要命，有什么办法呢？”
凌湛轻轻一笑，道：“晓萱这个孩子呀，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有爱心了，见到路边的流浪狗什么的，总是忍不住要去摸两下，喂点吃的。其实她不知道，野狗就是野狗，身上不但长满了虱子，还会咬人！”
小健愤怒到满脸扭曲，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指着凌湛，道：“爷今天就让你尝尝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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