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哲只是出于直觉随口一问,不过沐轩大叔的反应却让他呆若木鸡。

  “人都进这里了,你还在纠结这个?”沐轩大叔把烟拿在手上,“在被BOSS带进来的时候,你多少能感觉到这儿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吧。虽说不同的部门有不同的分工,不过如果连这个觉悟都没有,那你也不用来了。”

  杀人……

  这个沉重的话题,林冉哲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事实上,安音昊和贾月如,都对此有过思量。三人虽然没有彼此商量过,可对这个问题,他们都好好思考过。

  在跟着赵羽空离开旅馆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选择……三人各自决心虽各有不同,不过大致方向是一致的。

  沉默了半晌,林冉哲避开了这个话题,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我对你一直有股敌意。”

  他的举动只是让沐轩大叔笑了笑。

  “敌意?哦,是这样啊。”沐轩大叔继续带路,“你有敌意正常,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林冉哲诧异的看着他。

  沐轩大叔点了点头。

  “那……”

  “想知道原因的话,等林禹的同意吧。”

  林冉哲没说完,沐轩大叔就打断了他。

  “我老爸?”林冉哲眉头一皱,快步赶上去,“为什么这么说,我老爸也知道原因?”

  “你老爹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当然不会简单。”

  沐轩大叔没有多解释,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察觉到他的意图,林冉哲止住了问下去的冲动。这样的举动让沐轩大叔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哦,到了。”

  …………

  在这酷似网吧的环境中坐了大概二十分钟,安音昊看到那个叫沐轩的人带着林冉哲走进来。

  正在跟安音昊和贾月如闲聊的赵羽空看了过去。

  “感觉如何?”赵羽空似笑非笑地问道。

  “BOSS您的徒弟可能差吗?”沐轩反问一句,将烟头掐灭,“他这个年纪,好好打磨的话,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武器大师。”

  也没见他扔,可烟头就像变魔术一样消失了。

  林冉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之前不是还在损吗,没想到对自己的评价会这么高。

  “那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赵羽空说了一句让安音昊三人无法理解的话。

  “以这小子的性格,但丁其实挺合适的。”沐轩没有多做思考,只是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恶趣味。

  结合赵羽空之前说过的话,以及周遭这些设备,安音昊隐隐有了猜测。

  “那就但丁吧,如果有后遗症由你来负责。没问题吧?”赵羽空脸上的笑容依然猜不透。

  “本来也算我的职责吧。”沐轩看向林冉哲,“虽然我觉得以他的心性,不会产生后遗症的。”

  “呵——”赵羽空笑而不语。

  “您老人家就别戏弄我了,您会对自己的徒弟没信心?”沐轩无奈道,“不然怎么不提那边的小美女和酷小哥?”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林冉哲打断道,“什么心性、后遗症、但丁的,到底啥意思?还有,不是要特训吗,来电脑室干啥?总不能来打游戏呗?”

  “可能,真的是打游戏。”安音昊说完,看向赵羽空。

  赵羽空站起来,轻松将一米七出头的林冉哲拎了起来,扔到自己刚刚坐的椅子上,然后回过头,看着三人。

  “没错,就是玩游戏。”赵羽空微微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时间很多,不如你们推测一下,到底是怎么个玩法。”

  “完全潜行游戏!”贾月如终于想起了那次游戏封测,“难道我们当时参加封测的事情,是您安排的?”

  出乎意料地,赵羽空摇摇头。

  “只是你们运气好罢了。”

  安音昊对这有明显漏洞的话将信将疑,不过他倒没表现出来。

  不过赵羽空话中所蕴含的其他含义,也足以让安音昊三人震惊了。

  “那家科技园原来是师傅名下的吗?”林冉哲瞪大了眼睛。

  白井医生曾明确地称呼Miku的父亲、也就是赵羽空为师傅,那也意味着他也很可能与“冥鸦”有关系。

  再加上,这么大的基地,不可能没有资金支持……恐怕,冥鸦在各个领域都有人吧。

  越是了解到冥鸦的不凡,安音昊三人的压力越大。

  与冥鸦为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别想太多,这次你们只是训练,还没办法参与进来。”看到三人脸色沉了下来,赵羽空笑了笑。

  安音昊很快摆正了心态:“您提过几个虚拟人物,难道说,您要让我们进入虚拟世界,让他们对我们进行训练?”

  他是思绪足够缜密,想法也足够大胆,想到这些不奇怪。

  只是,若是虚拟人物,必然是人设计出来。那直接安排人训练不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安音昊不相信基地内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沐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来教林冉哲,绝对合适。

  “进入虚拟世界的话,我们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合适的锻炼。长时间这样的话,我担心训练可能会起到反效果。”贾月如担忧道。

  这样的修炼方法,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可能会造成意识和身体反应的脱节。

  毕竟这又不是修仙,只要境界和能量就万事OK。

  虽然可以进行一段虚拟训练,再到现实中适应,适应后在进行训练。可这里又不是没有足够的人手和环境,这样未免有些浪费成本和时间。

  “推测很接近,但还是差了一点。”赵羽空笑道,“我是让你们进入虚拟世界,体验他们的经历,来学习他们的能力,同时磨砺心性。未来达成这个效果,你们进入虚拟世界后,我会暂时屏蔽到你们在现实世界的记忆。”

  安音昊三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这样吗……”林冉哲喃喃道,“难怪会有后遗症。”

  记忆,是形成人格的重要因素。如果一个人的记忆被完全置换的话,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人。

  世俗间有灵魂的说法,只要灵魂不变,那么本质上这个人就不变。从人能直接体会到的现实来讲,记忆的重要性,等同于灵魂。

  这不是说人若是因为各种意外失忆了,那这个人就死了。毕竟肉体记忆也是记忆,而且,记忆带来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它能影响到人的每一个细节。

  可按照赵羽空的说法来的话,这样的训练,分明与置换记忆没多少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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