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王府。

  因为南城这儿闹得太厉害,下人们生怕世子真的把世子妃给伤到了,不管怎么说世子妃肚子里还有孩子啊,所以早有人跑到了‘玉’仙阁报告了老王爷。

  老王爷一听,这还得了?不过这并不像是南城的‘性’子啊?这孩子平时对安乐简直就是宠到天上去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但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脚下还是快了起来,立马奔着涟沁阁跑去。

  谁知老王爷刚刚到涟沁阁‘门’口便看见了正急速的往外赶的南城,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王爷,心里想着这事儿肯定有蹊跷,连忙问:“城儿,怎么了?”

  南城脸‘色’‘阴’沉,语气里尽是焦急:“乐儿出事了,爹赶紧将元贞王府的‘侍’卫指派给我。”

  老王爷闻言,面‘色’一沉,也不多问,直接喊道:“秦莱,孟寒等人听令!”

  “是!”老王爷一声令下刚落,便立刻赶来一支队伍,仅仅二十来人,但看得出来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是元贞王府的死士,武功自然都是上乘的,”元贞王爷道。

  南城点了点头,迎面而来的还有两匹骏马,直接翻身而上,和老王爷一人一匹,冲出了元贞王府。

  南城从前并没有骑过马,但是这次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但是似乎是遗传‘性’的,老王爷那一身上好的骑术,在南城身上也尽显,刚开始几步还有些不稳,可随着慢慢的适应,长进简直突飞猛进。

  “主子,‘药’,”燕青闪身出现,手上已经端了一碗浓稠的‘药’汁。

  那恶心的味道充斥在安乐的嗅觉里,一阵反胃,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眸中尽是恐惧,不住的往后退。

  “给她灌下去。”

  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安乐的大恼顿时一片空白,拼命的想要挣脱‘侍’卫的铁爪,可那两个‘侍’卫对付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问题,三两下就制住了她。

  燕青走上前来,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来掐安乐的双颊。

  安乐连忙摇头,泪水糊了一脸:“常子清,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他!”

  常子清脸‘色’冰冷:“灌!”

  燕青得了命令那粗糙的手便毫不客气的捏住了安乐的双颊,撑开她的嘴,想直接将这‘药’给灌下去。

  安乐‘胸’口不停的起伏,想着南城看着她小腹时那慈爱的眼神,想起南城为了这个孩子做出的努力,想起好多好多,却在看到那一碗黑漆漆的逐渐靠近自己的‘药’汤时,一切的过往都如梦境般破碎。

  可随着一声闷哼,面前的男人竟然直接倒地了,那浓稠的‘药’碗直接泼洒在地上,那男人的背部,‘插’着一支羽箭。

  常子清顿时警惕起来:“谁?”

  话音刚落,周围的屋顶后面窜出数十个劲装男子,手中的长剑在火光中泛着丝丝寒光。

  常子清手下的少数‘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殒命,安乐双手得了自由,看着那刀光剑影一片,心里的某一处才稍稍放下心来,两‘腿’一软跌了下去,却立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让安乐心安,双眸渐渐阖上,喃喃的低语了一句:“你来了。”

  常子清眼看着自己的方阵大‘乱’,顿时暴怒:“赶紧给我把这群暴徒抓起来!”

  “谁敢动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那个方向。

  元贞王阔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是先皇恩赐的浴血红‘玉’,世上只此一块:“见红‘玉’如见先皇!还不快跪下!”

  “乒乒乓乓”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众人全部跪地,那青衫的老道士吓白了脸,他何尝不知道这块红‘玉’。

  这是先帝特赐与元贞王爷的浴血红‘玉’,暗赞他浴血沙场,勇猛可嘉,并同时声明:见此‘玉’如见圣上!

  如此高的荣耀,这天下只有元贞王担当的起。

  常子清心里再不甘,也只有忍了,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而南城早已抱起安乐飞速出了‘门’,‘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车夫一声鞭响,那车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个黑衣‘侍’卫抱拳问道:“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置?”

  老王爷冷哼一声:“除了常子清,其余人等一律杀无赦。”

  “是!”

  紧接着,随着一声声的哀嚎声,地上已经是血迹斑斑。

  常子清跪在地上,看着那一个接一个死去的人,心里的一片慌‘乱’,同时冷静自持的他,在此时已经全然‘乱’了阵脚,惊恐的看着元贞王。

  老王爷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面‘色’冰冷如霜:“你觉得本王应该怎么对你?”

  “求,求,求王爷饶命,”常子清哆嗦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那地上触目惊心的尸体,生怕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

  “本王自会饶了你的命,因为死对于你来说,太奢侈了,带走!”

  老王爷冰冷的声音如寒冬里刺骨的凉风,生疼。伤了他儿子最爱的‘女’人,还差点害了他孙子的命,想死?没这么容易!

  马车上,南城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儿,轻轻为她拭去还未干涸的泪水,心里揪疼,恼恨自己如此疏忽大意,差点害了她和孩子的命,有心疼她今日所受的苦,而自己原先竟然还一无所知!

  眸中泛起了冰冷的寒霜,常子清,他定让他十倍偿还!

  元贞王府。

  文嫱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总算呼吸顺畅了,便想着自己赶紧的溜走,谁知刚刚走到了‘门’口,便被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了去路:“世子有令,将你关押至地牢。”

  随即反手一拽,便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给制住了,直接扔进了地牢。

  ‘春’兰也是个机灵的,先前是看着世子对世子妃施暴,一时间冲昏了头脑才立马上前阻拦,这会儿子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来,连忙跑出去问问世子妃的下落,那冷血的‘侍’卫只说了一句:“世子会接世子妃回来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

  ‘春’兰一听,自己的猜想果然是的,世子平日里连世子妃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这会儿子怎么会这般的反常?连忙跑回去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还去请了大夫过来候着。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马车便风尘仆仆的停在了大‘门’口,南城抱着安乐阔步走了进来,下人们立马围了上来,南城吼了一句:“请大夫来!”

  ‘春’兰连忙道:“已经在涟沁阁候着了,是城里最好的大夫。”一边说还得一边小跑着跟上,南城步子太快了。

  火急火燎的将安乐放在了‘床’上,大夫立马上前去诊脉,连避嫌用的放在手腕儿上的丝布都不用了,看着南城那杀人的目光,大夫觉得,自己要是再耽搁一秒钟,他一定会灭了自己。

  没一会儿,大夫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道:“世子不必太过担心,夫人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腹中的胎儿只是受了一点点影响,只需静心调养一阵好了,草民这就去给世子妃开几幅安胎‘药’。”

  南城提起来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脸‘色’也总算是好了一点儿,舒了一口气:“你先下去吧,赶紧把‘药’熬好了端上来。”

  “是,”老大夫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恭敬的退了出去。

  ‘春’兰拎了一把帕子,便想给安乐擦擦脸,这小脸都被泪水给糊的不成样子了,南城却接过她手上的帕子,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我在就好。”

  ‘春’兰只好福了福身:“是。”随即退了出去。

  南城看着那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叹了口气,幸好没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有多懊悔,将温热的帕子覆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擦拭着,像是对待一件千金难求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乐儿,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还让你们母子受这么大的委屈,幸而今天没出什么事情,若真是让你们有了什么意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这几天被他养的红嫩嫩的小脸,在此刻苍白无力,看着南城的心简直是揪疼。

  过了没多久,‘春’兰便端了一碗汤‘药’上来:“陈大夫已经熬好了安胎‘药’,还加了一点安神的‘药’草,先给夫人喝了吧。”

  南城接过‘药’碗:“扶着夫人做起来。”

  “是,”‘春’兰应了一声,便坐到了‘床’边,将安乐扶了起来,轻轻的掰开她的下颚,好让汤‘药’能灌进去,南城舀了一勺‘药’汁,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小心翼翼的喂了上去。

  安乐感觉到自己的喉头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液体留下,整个身体都舒服了不少,但还是呛到了,轻咳了两声,蒲扇一般的睫‘毛’微微的轻颤,那双明亮的眸子就倏地睁开了。

  “醒了?”南城带着惊喜的语气。

  安乐却猛地拍开南城手中的‘药’碗,连忙往‘春’兰怀里缩:“我不要喝,不要害我孩子,我不要喝!”

  南城连忙安抚着:“乐儿,是我,我是南城,你看看我,这是安胎‘药’,乐儿?”

  安乐看清了面前的人,泪水倏地就落了下来,立马扑进南城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相公,呜呜呜,他们要害我孩子,我好害怕,相公····”

  南城一遍一遍的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哄着:“没有,咱们孩子没事儿,现在正健健康康的长大,咱们的孩子没事儿,乖,他好好儿的,那是安胎‘药’,不怕。”

  安乐的泪水却像是止不住一般,不停的往外流,南城这会儿子肠子都悔青了,心真是揪疼揪疼的,安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是曾经食不果腹的日子她都能如此开怀,那金豆子一般的泪水,这会儿子竟然不值钱的往外淌。

  南城一边安抚着,一边对着‘春’兰说了一句:“再去端一碗安胎‘药’来。”

  “是,”‘春’兰连忙出去了,连残渣都来不及收拾。

  安乐窝在南城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下来了,‘抽’‘抽’噎噎着:“我以为你真的就这么忘了我了,常子清说,他给我准备了个替身,我的消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南城一脸的懊恼:“是我不好,没能及时发现。”他不想做过多的辩解,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若不是他警惕心不够强大,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安乐一双杏眸红的跟个兔子似的:“那个‘女’的呢?”

  “关地牢里去了,到时候常子清也该带回来了,等你身子养好了,咱们一并处置了,”南城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少见的狠厉。

  “相公,你说话语气那么重,吓谁啊?呜呜呜。”

  眼见着好不容易停下的安乐又要开始,南城一阵手忙脚‘乱’,他从来就没哄过‘女’人,安乐这两年来也是第一次哭,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他这么重的语气又不是对她说的,咋就又吓着了?连忙哄着。

  安乐怎么会不知道他那语气不是针对她的?他倒是敢!

  这会儿子安乐就是心里憋屈,一想到南城和一个‘女’人恩爱了一天,心里就不舒坦,想找个茬儿发脾气,所以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呢!

  南城也这会儿子真不敢‘乱’来了,好声好气的哄着,都说怀孕了的‘女’人脾气大,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老王爷一回来就赶着来看看他的儿媳了,可刚刚走到了‘门’口,便不动了,转身就打算折回去,那‘侍’卫满脸不解:“王爷不进去瞧了?”刚刚还火急火燎的往这儿赶来着的。

  王爷笑了笑:“那小两口正甜蜜着呢,我去不是搞破坏嘛,反正她身子也没事儿,听着这哭闹的声音,还中气十足的,不用瞎‘操’心。”

  转身便走了,洋洋洒洒的步子,悠闲的很,心里其实在想着,儿媳‘妇’正冲着儿子发脾气呢!自个儿这会儿子进去不是自撞枪口么?这哄媳‘妇’儿的事儿还是得‘交’给自己的儿子!

  安乐闹了一阵,总算是消停了,南城这会儿子总算是安心了,正好‘春’兰又端了一碗汤‘药’来了,南城这才刚接了过来,看着安乐一脸排斥,又哄着:“这‘药’是安胎‘药’,还养身净心的,咱们先喝了,好吗?”

  其实安乐可以直接告诉南城灵泉水可比这玩意儿有用多了,但是她这会儿子就是想磨磨他,让他哄着自个儿喝下去,其实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并不能怪在他身上,但是她心里就是一股子火气,他怎么可以连她和别的‘女’人都分不出来?

  就算长的一样也不该!

  可是这自然是安乐在不知道那‘女’子的伪装技术的情况下,给南城定的罪。

  折腾了好一会儿,安乐总算是心满意足的将‘药’给喝了,南城松了口气,立马拿了甜枣来,给安乐驱除嘴里的苦涩味儿。

  ‘春’兰收拾了东西便直接下去了。

  安乐这么一会儿子的功夫,‘精’力便恢复了大半了,心里的小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其实她真的很好哄的,看着南城受了这吗么半天的罪,心里哪儿还气的起来?

  勾着南城脖子嘿嘿的笑了起来:“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两个人?”

  南城顺着她的力道直接将她推‘床’上去,侧身躺在他旁边,顺便拿被子给她盖好:“你想怎么‘弄’怎么‘弄’,明儿再说吧,现在很晚了,你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赶紧睡。”

  安乐捅了捅他:“那你躺着干嘛?”

  “我不睡吗?”南城惊道,她不会为了这事儿跟他分‘床’吧!

  “去洗澡!”安乐气哄哄的说着。

  南城顿时哭笑不得,他还不是怕她刚刚受了惊吓,这会儿子一个人害怕,才想着先陪着她睡着了再说,谁知道她还嫌弃上了。

  “我这就去,”南城无奈的说了一句,翻身下‘床’。

  留着安乐在‘床’上咯咯的笑,其实经过了这件事情,安乐对于现在的生活更是珍惜了,如果刚刚的一切真的发生了,此刻的她会是如何?

  没了孩子,没了南城,在冰冷的钢筋水泥‘混’合的城市里行尸走‘肉’,还是纵身一跃,从那高楼大厦上飘落?

  如此的生活,真的是上天给她的福气。

  至于常子清?安乐‘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想要强加在她身上的伤害,她自然要以十倍的代价,还回去!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安乐才醒过来,南城正躺在‘床’边,侧身看着她,安乐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一个翻身勾着南城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啵”一下,南城大手一捞,按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南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那张俊脸上还带着些许委屈:“媳‘妇’,我们已经两个月没同房了。”

  安乐装纯:“咱们不一直睡在一起嘛?”接着便一把推开他。

  南城一把捞过她,又狠狠的‘吻’了一次,从‘唇’边滑下,顺着脸颊一路‘吻’了下来,辗转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大手轻轻一挑就挑开了她的衣襟,四处游走,直到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再下去肯定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南城才利落的翻身下‘床’,直接进了浴室,冲澡。

  “自作自受,”安乐咯咯的笑了起来。

  南城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这两个月他天天就是这样的日子,总是得在最紧要的关头刹车,然后郁闷的来冲澡,他不是没想过轻一点做一次,书上说轻一点也没事儿,但是他实在赌不起,这孩子盼了两年才盼来,如果真的是唯一一个呢?

  若真是一个不小心就这么没了,他肯定得悔死,安乐心里也会难过死的。

  所以,这憋屈劲儿他还真是不得不承受。

  等南城出来了,安乐已经穿戴好了,‘春’来正伺候着她洗漱呢,两人忙了一通,便直接去了外堂用早膳。

  胖墩儿难得贴心了一次,还在外堂候着她了,安乐蹂躏它的胖脸的时候,它也丝毫没有反抗,看来这小子是知道了昨天的事儿正愧疚着呢,趁着它愧疚,安乐又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它的胖脸,‘揉’来‘揉’去的,玩的不亦乐乎,胖嘟儿顿时满脸黑线。

  “乐儿身子养好了?”来人正是老王爷,笑呵呵的,丝毫不见昨日那凌厉的样子。

  安乐笑了笑,连忙起身,扶着老王爷坐下:“好了,本来就没啥事儿,爹,您坐。”

  “我也是来看看,昨天你出了事,城儿可是快急死了,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可真不敢想象后,”老王爷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但是语气里却是十分的认真。

  安乐自然知道的,甜甜的笑了笑。

  老王爷本来是怕她心里对南城留下疙瘩,才来说两句,但是看安乐这了然于‘胸’的样子,看来他是多事了,这样也好,这姑娘的‘性’子的确是好,夫妻之间,本来就不该留隔夜仇。

  老王爷爽快的笑了出来:“那两个人我都给你们留着呢,你们想怎么处置?”

  安乐喝了口粥,才道:“待会儿去地牢看看先。”她倒要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有自信替代她的位置。

  老王爷笑着应和了一声:“成,不过地牢里湿气重,不要待太久,对身子不好。”

  安乐乖巧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的事儿,老王爷一向不会多参与,毕竟是他们个人之见的恩怨,他多管也不好,所以吃过了早饭便寻了个茬儿走了,安乐自然知道老王爷是在给她自己的空间,心里一阵感动,同样是公公,王爷和南多福差别咋这么大呢?

  安乐用完了早饭,便立马进来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抱拳道:“世子,世子妃,属下带您们去地牢。”

  “叫什么名字?”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府上的‘侍’卫,那气势都不同,安乐随意的问了一句。

  “回禀世子妃,属下叫秦莱,以后会随时护在您和世子身边保护。”

  安乐点了点头,便和南城一起跟在秦莱的身后去了所谓的地牢。

  还真是在地下,顺着石阶一路向下,地牢的两壁间都挂着火把,安乐心里其实‘挺’‘激’动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里的这种模式的牢狱。

  到了一个宽敞雅致的屋子里,秦莱道:“请世子世子妃先在此处休息,属下去带犯人前来。”

  南城点了点头,秦莱便转身走了。

  安乐随意的靠在那铺着狐皮的软榻上,觉得‘毛’茸茸的,‘挺’舒服。

  “喜欢这狐皮?下次也在咱们房间里‘弄’一张放软榻上,”南城坐在她的身边。

  安乐侧着身子惬意的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折腾常子清好呢?

  常子清和文嫱已经带到了。

  看着安乐那惬意的躺在软榻的上的样子,常子清脸‘色’更‘阴’沉了,文嫱则是一进来便开始嚎哭:“夫人,民‘女’真的是无心要冒犯夫人的,要不是常子清一直威‘逼’利‘诱’,民‘女’就算是有是个胆子也不敢啊!”

  安乐看着面前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南城,心里冒起了丝丝酸味儿,南城自然注意到她的视线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儿是我的疏忽。”

  安乐“哼”的一声,表示大人不计小人过,认错的态度还算虔诚。

  “你既然说你是被他威‘逼’利‘诱’,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栽在了他手上的?”安乐随意的拨‘弄’着指甲,那问话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看一个玩物一般。

  文嫱每天的生活就是模仿这个‘女’人,自然知道这‘女’人‘阴’狠起来有多可怕,她此时状似平静的话语下,分明就是‘波’涛汹涌,若是她不能说出“威‘逼’”的那一部分原因,她今天势必是死的很惨。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方便自己掌控局势,文嫱从进来到现在看都没看一眼南城,一是知道自己的命其实是捏在安乐的手上,二是了解安乐“霸道,善妒”的‘性’子(在古人的眼里,现代的‘女’‘性’都是妒‘妇’),若是这时候还不知死活的觊觎南城,她今天会比死更惨。

  声泪俱下的哭诉了起来:“小‘女’子本是良民,但是家乡发了大水,辗转卖到了青楼,结果被他买下了,从此一年的时间,都将我囚禁在无人处,学习夫人的姿态,若是做的不好便是一阵打骂,前段日子,他告诉我有一条路可以摆脱现在的生活,我哪儿敢不从,在他的面前,我就是条狗命,任杀任刮,所以这才做出了这等事情。”

  姿态丝毫不矫‘揉’造作,反而哭的毫无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而且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只不过将自己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私’心给淡化了而已。

  还别说,这对安乐还真是管用,这‘女’子从进‘门’开始,所有的表现都很合她的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理由也很好,姿态也很好,没有扭扭捏捏的低低的‘抽’泣试图勾起南城的同情,甚至没有看过南城一眼,反而一直都在本本分分的回答问题,很好。

  南城却皱了皱眉,这‘女’子极善伪装,又因为太了解安乐,言辞举止都按着安乐的喜好在做,分寸把握的极好,连安乐都糊‘弄’过去了,在安乐耳边轻声提醒道:“她一年都在学习怎么成为你,对于你一切的‘性’格都了如指掌,还是谨慎些的好。”

  这一句的提醒,安乐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在迎合她的口味!

  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若是就这么放过了,从此必定是祸患,更何况她还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谁知道她以后会背着她做些什么事儿?

  她竟然对自己是如此的了解,看来常子清没少教她啊!难怪南城也会失误,安乐心里这下彻底明白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安乐懒散的问了一句,抬眼看着她。

  文嫱心中一喜,却还是低三下四,一脸惶恐道:“民‘女’哪里有资格做决定?不过是贱命一条,如今又犯下了这般过错,是死是活,还不是全凭夫人一句话?”

  “那我放了你,给你些银两,回到你老家,好好儿过日子,如何?”安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冷意,但是此时正在心中窃喜的文嫱自然没能听出来。

  “谢夫人,谢夫人,夫人慈悲心怀,定会有好报的,”文嫱‘激’动的叩着头,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便能让这个傻‘女’人信了自己,还给自己银两,想想自己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蛋,到时候靠着这脸蛋行骗,不知道能赚多少呢?

  常子清给她的资料上有写,连户部尚书温眠染都爱着她,既然自己不能得到世子妃的位置,勾上温眠染的心也不错,还有她手下的那些产业,兰城的美味饱就赚不少钱,安乐在京城养胎,到时候她去兰城随随便便逛逛,不知能够收获多少银子呢!

  文嫱正做着她的‘春’秋大美梦,却听到耳边炸开一声脆响“嘭”,一个‘玉’瓷茶杯摔在了她的身侧,那滚烫的茶水溅洒出来,惊得她连忙往后爬着退了一步,惊恐的看向安乐。

  而榻上的安乐此时正一脸的寒意:“我很讨厌别人掌控我的心思。”

  文嫱顿时脸‘色’惨白,颤抖着身子不知该说什么,安乐这个样子,说明她到了盛怒的时候,自己的出路恐怕也看不到希望了。

  “我也不是很不讲理的人,你既然这么想活着,便活着吧,明日我让人送你到钟铃寺,剃了头发当姑子去,那里饭食虽然清淡些,就当修身养‘性’了,”安乐道。

  文嫱立马嚎哭了起来:“夫人,不要啊,我不要当尼姑,夫人,求你了,我不要当尼姑。”

  安乐毫无温度的冷笑一声:“不当尼姑?那你以为我会放你出去吗?留着一个复制版的自己在外面,你真以为我这么傻?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这个‘女’子的命运的确很苦,安乐一开始也的确因为这样的命运动容了,从那场洪水开始她就失去了自己,但天下苦命人这么多,她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一一同情?

  更何况这个‘女’人野心极大,若是这么放过她,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公平,她虽然站在老天爷偏爱的那一边,但没有拉下面的人一把的义务,更何况还是个危险品。

  “秦莱,找几个人送她去钟铃寺,跟那里的师太说清楚,这‘女’人跟宫里送来的宠妃一并对待,不许让她跑了,否则,罪过全部记在钟铃寺头上,”安乐冷声道。

  “是,世子妃放心,钟铃寺对于旧朝宫妃的管制一向极为严格,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云启国几百年历史,还没有一个宫妃逃出去过,要么老死寺中,要么自尽而亡,”秦莱抱拳躬身道。

  这话一出,文嫱的脸顿时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僵硬的跪坐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要么老死寺中,要么自尽而亡”这句话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像个魔咒一般警示着她未来的命运。

  “来人,将这‘女’人带下去,”秦莱一声令下,便立刻出现几个黑衣男子,拖拽着文嫱出去了。

  安乐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常子清身上,看着他依旧清冷的脸庞,忍不住嗤笑一声。

  听见那一声嗤笑,常子清尤为恼火,他的自尊心受不了这样的嘲笑,冷眼看着软榻上的‘女’人,眸中的寒光尽显。

  “相公,他还瞪我,人家好害怕哦,”安乐立马坐起来往南城怀里缩了缩。

  南城顺势搂过她,轻拍着她的肩:“不怕,不过是只残废的狗,翻不起身来。”

  一旁的秦莱一阵无语,这两口子喜欢这种调调的相处方式?!

  “那就试试看他翻不翻的起身好了,”安乐轻笑一声:“‘春’兰,先打十个巴掌试试感觉。”

  “是,夫人,”‘春’兰心里正怨恨着这人竟敢打夫人的主意呢,这会儿子一听夫人将这活儿‘交’到了她手上,心里跃跃‘欲’试。

  秦莱一个眼‘色’,便立马有两个‘侍’卫走上前去,大力的将他按在地上,常子清挣脱不得,只得任他们鱼‘肉’。

  ‘春’兰走上前去,毫不客气的“啪啪啪啪”十个巴掌利利索索不得甩了出去。

  常子清的眸子尽显冰寒,那眸中的杀气恨不得将安乐生吞活剥!

  安乐冷笑一声,常子清最想要什么,她就毁了什么,他这么在乎尊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今天,她就是让他失去一切尊严,最后还得匍匐在她脚下求她!

  “相公,他瞪的更厉害了,那眼光恨不能将人家吃下去似的,好可怕啊!”安乐窝在南城怀里嘟囔着。

  秦莱一阵恶寒,心里暗暗决心着,这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了。

  南城却依旧是原本宠溺的样子:“那就再来十个,狗嘛,多训两次就听话了。”

  安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着‘春’兰道:“手疼了没?疼了就换别人打。”

  ‘春’兰呵呵的笑着:“有点儿疼,但打起来很爽,夫人再让奴婢接着打吧,保证力道不会轻。”

  安乐看她那么享受的样子,便也只好应了。

  周围的‘侍’卫更是一阵恶寒啊!果真是什么样子主子什么样的丫鬟!

  随着“啪啪啪啪”十个巴掌下来,常子清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眸子里像是啐了毒一般,但是由于脸太肿,这会儿子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春’兰‘摸’了‘摸’酸疼的手,心里一阵畅快,这贱男人敢害夫人,这口气总算是出了。

  “安乐,你这贱‘妇’,如今除了在别人面前矫‘揉’造作博取欢心之外,你还会什么?当年巴巴的不要脸的跟着我,甩都甩不掉,如今又巴上了别的男人,真下贱!连着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安乐美丽的杏眸顿时覆上了一层寒霜,南城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随着常子清的咒骂,室内的气压急剧下降。

  “相公,这狗虽然不会咬人,但嚷嚷着着实让人心烦,”安乐的声音毫无温度。

  “那就毒哑了,”南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他真想直接一刀子捅死他,但是又觉得这样委实是太便宜他了,才忍住了这个冲动。

  南城袖中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看的出来是极力的隐忍着脾气,要知道,这男人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够他死一百次了!

  秦莱自然是感觉到了南城的怒意,也没有多问直接命令‘侍’卫去端‘药’水来,这地牢里,只要是能折磨人的东西,应有尽有!

  常子清还想着接着骂,但是看着南城那‘阴’狠的目光,心里顿时一颤,他们真的要毒哑他?!

  可还没等着他反应过来,便立马有一个‘侍’卫一手捏着他的下颚一手拿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往他嘴里灌,常子清还想说些什么,奋力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那苦涩的‘药’汁流入他的口腔。

  这‘药’力是极强的,等着‘侍’卫将那一整碗汤汁灌完,常子清便已经开始‘抽’搐了起来,嘴角也开始溢出丝丝血迹,夹杂着黑‘色’的液汁,常子清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抽’搐,像是在拼命的挣扎着,刚开始还能“嗯嗯啊啊”的发出一些声响,可后来,就没了丝毫的声音。

  安乐掏了掏耳朵:“果然清净了,相公你真聪明。”

  南城柔和的笑了笑,看着那地上生不如死的男人时,没有丝毫的温度。

  安乐侧身靠在软榻上,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残忍的笑出了声:“我给你一个机会,将自己的自尊心踩在地上,匍匐在我的面前,磕上十个头,我便放了你。”

  常子清只觉得喉头处撕裂般的疼痛,疼的他恨不得掐断自己的脖子,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颈,疼的死去活来,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身后的控制他的两个‘侍’卫都站到了一边,任由他自生自灭一般。

  那‘女’人竟然让他匍匐在她脚下?真是笑话!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将尊严放低到她的身下!

  可他算漏了一点,安乐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安乐嘴角轻扯:“不肯?来人,挑去他左脚的脚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甜田农妇很可餐,甜田农妇很可餐最新章节,甜田农妇很可餐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