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锦灵魂复活的第七天,也是外公董忠的忌日。

  董氏清晨早早起床,春杏抱着苏甜甜,桃果拉着苏婉玉,云锦则跟在她身后,一行人朝董家老宅走去。

  自两年前家父家母相继病逝,董家老宅便成了座空宅,只留了个老仆偶尔过来洒扫清理。

  昨日救下的一众女官,董氏把她们藏在了祠堂后的香房中。皇上和长公主也一早便到,祭奠一番后亦走进了香房。

  初春清晨,霞光熹微,微风夹杂着露水,颇有几分乡野恬适之趣。

  高眠如约而至,事实上他也只能上午来,毕竟下午和晚上早就被柳如烟安排好了。

  高眠手持三支龙涎香朝董忠牌位虔诚而立,董氏站在他身旁,手中亦持三支香龙涎香。

  高眠抬眼看向香炉,注意先前已有几支未燃尽的祭拜熏香。

  “看来有人比我更早来祭拜恩师。”高眠不动声色道。

  “父亲学生遍布天下,日日都有人祭拜,只不过忌日这天人们会比以往来的更早些。”董氏回答。

  “哦?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学生,想来老师还是最想念我的。”高眠浅笑道。

  春杏和桃果带着孩子在前院玩,祠堂深处后院,空幽僻静,高眠不再假装谦虚,言语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其他同窗的蔑视。

  “父亲说过,学生不分高低贵贱,即是求学,便一视同仁。”董氏以一种十分温柔的姿态回怼了回去。

  高眠却不甚在意,他冷笑一声,道:“众生平等是这世上最大的谎言。”

  “敢问高首辅对此有何高见?”董氏问。

  “高见不敢讲,只是入仕已久见了些世面罢了。”

  “见了哪些世面?”董氏追问。

  “高官掌权,不得不以贫苦之人喜乐、利益、甚至生命为代价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贫民无权无钱,只能受控于股掌之中,蒙昧一生,蹉跎一生。”高眠边说边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哦?那不对啊?”董氏皱眉。

  “按照高首辅的说法,那我父亲便是高官,你求学之初为贫民,可我父亲并没有欺压贫苦大众,你也并没有因家境而痛苦蹉跎一生。可见高首辅口中的高官,只不过为一己私欲寻了个称心的借口罢了。凡人之路,都是自己一步步选出来的。”

  高眠无奈苦笑,“你自小能言善辩,论诡辩,我不敌你。时辰不早,上香吧。”

  董氏没有再争辩,这样的人争辩也是无用的,欲望已侵占了他全部的心智。

  二人一同燃起熏香,三叩首后将熏香插进香炉。

  可没想到,高眠的上等龙涎香一插进去便毫无预兆断成了两截,而一旁董氏插进去的普通龙涎香却燃的正旺。

  “高首辅,要不再重插一回吧,我听说香断了不吉利。”董氏劝告。

  高眠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高眠能平步青云,信的只有自己。”

  说完,便甩起冗长袖摆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董氏望着高眠背影,这个他父亲最得意的门生,这个她最亲切的同窗,不忍喃喃道:“高眠,你忘了托你而起的黎民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从香房走出,后面依次跟着长公主还有一众女官。

  董氏转身,看向她们,问道:“众位女官,你们可还记得回地下美人坊的路吗?”

  听到地下美人坊五个字,女官们脸上陡然血色尽失,这是她们的噩梦。

  而且柳如烟做事十分之谨慎,她们还未走出地下美人坊时便被死死蒙住了眼睛和口鼻。

  看到众人为难,董氏不免安慰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已托父亲的学生仔细寻找,苏州城就这么大,他们躲不到哪儿去。”

  “对!还有我的大内侍卫,也都派出去找!”皇帝附和。

  说是这么说,可只有董氏心里清楚,柳如烟和高眠这两只老狐狸在扬州的“地下皇宫”都能建的如此隐蔽,更别谈苏州的地下美人坊会有多难找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只有三个时辰,若是错过了今天,今后再抓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忽然,一声颤巍巍的女声从角落升起,她的声音极弱,像是蚊虫飞舞发出的声音。

  “我们应该是从地下回的地上,因为我记得我们出发的那个地方有很浓重的土腥味,再后来就变成了酒香味。我鼻子很灵的,尚食每次都让我闻饭菜是否新鲜。”女孩肯定的说。

  “对对对,我还记得刚出门就听见了一阵很刺耳的乐器声,很刺耳很刺耳,完全是新手所弹奏的,我在宫中司乐多年,听的准没错!”另一个女孩接着补充道。

  “我也想起来了!马车走了约摸一刻钟,春风拂来恰好将我的蒙面掀起一角,我看到板车上摆放着许多泥偶娃娃,可漂亮了!”一个眼睛又大又亮的女孩回忆道。

  董氏凝眉,“土腥味、酒香味、乐器铺、泥偶铺……”

  “我知道了!是如烟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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