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

  病房里,李良才更是将这两个字要要咬出血来!

  “沈宁,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是嫁给了我,我这人说是啥,就是啥。你要真心待我,我肯定不亏欠你!”

  “可你呢!我昨晚匆匆赶回来,一到家,你就给我吃了一碗难吃到打恶心的面,然后还打了我一顿,最后竟然当着村长的面羞辱我!”

  “我把你当妻子,你把我当什么!”

  沈宁看他,你自然是当渣男,贱男,这辈子被她一刀一下狠狠报复的野狗啊!

  她看着病房外无数双惊呆了的眼睛,清楚李良才也知道她想闹大的意思,只是借刀杀人,开口抹黑,舆论上扳倒她。

  只是,李良才,你真的确定你的理由能站得住脚吗?

  慢慢开口,沈宁的声音更加悲凉:

  “真心?李良才你前脚死了老婆,后脚还没出热孝就急哄哄哄着我进门。”

  “哦豁——”

  众人惊呆。

  沈宁继续甩出四个8的炸弹:

  “我是给你吃了难吃的面条,可也是我担心你只抽烟不吃饭,才心急喂你吃的!”

  四个K带四个A:

  “我打你?你一个大男人,我打得过你吗?你先莫名其妙就开始发疯,像是那个啥上身一样,摔东西砸碗的,还一抽抽的,我吓坏了又担心你才将你扣在地上,想让你清醒!”

  “羞辱?是你在村长面前,张嘴就说我在面条里下毒,村长恨你胡乱造谣,才训斥了你!”

  最后一对大小王,炸死你个老王八!

  “至于,羞辱?你说我拿这个红裤头去羞辱你?李良才,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我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你,你睁眼看看啊,这东西,到底是谁的!”

  李良才被连续炸弹炸的腰酸腿软,根本站不住脚,他怀疑的捏着手里的东西,孤注一掷般狠狠道:

  “行,那就报警,让警察查一下,这东西到底是谁的,昨晚到底是谁打得我!”

  “行!那就查,将事情查的清楚明白,我告诉你,要真是你冤枉了我,胡乱攀咬,正好也让警察给你抓进去!”

  沈宁喊得更响,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被秒杀的李良才,一脸懵,他有些分不清面前的沈宁到底是真的不怕,还是假的不怕,为什么,她现在看着罪证就一点都不担心,完全不像是刚才那紧张害怕的样子。

  难道,这东西,真不是她的?

  那会是谁啊,要真是他妈的姘头,一个大男人总不会穿一条三角红短裤吧,还把这女人穿的玩意留在犯罪现场!

  他疯了???

  脑子转的飞起,李良才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而且还是很关键的一条,到底会是什么?

  一瞧这动静小下来,直觉事情很不对的护士长立马来劝:

  “别吵了,一家人哪里要说两家话,事情心平气和好好说解开误会就是。”

  李良才没吭声,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暗暗后悔,刚才吵架的声音太响外面的人肯定都听见了,丢人丢大了。

  再说,要真是沈宁干的,现在闹这么一场那这不是打草惊蛇?

  退一万步步说,要真不是沈宁干的,对方一气之下回娘家,他妈一个人生病躺在床上,自己又住院,他妈该怎么办啊。

  孝顺外包的好大儿,可谓是考虑的方方面面,自私自利发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病房里的声音,在李良才的沉默中变得寂静无声。

  好像一场硝烟马上就要散去结束了。

  可沈宁根本就不想结束。

  她早就看透这贱男的一切,也清楚对方的想法,半点视线都懒得去分,直接放在了空空安静的走廊上,打算找点由头。

  嘿,正好就瞧见了鬼鬼祟祟听墙角的刘老太+1;

  哎哟,另外一边的墙角更是个熟人,龚家夫妻+2;

  333~

  6~

  真是老天垂怜,给她送来助攻啊。

  红裤头事件可以爆发出更大的威力来了,看她不用这个核弹送李家人上天咯!

  她像是只看见了龚家夫妻一般,对着他们两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然后抹了不存在的眼泪,伸手叫他们过去。

  龚阿姨:“........???”

  龚大叔:“!!!”

  两人连忙尴尬的原地转了两圈,小心抬头,一看沈宁都要走过来了。

  尴尬的脚趾头扣地的夫妻两,没办法,只能老实走了过去:

  “李夫人。”

  “李夫人。”

  沈宁冷哼一笑:

  “别叫这个,叫我沈宁。”

  龚大叔没反应过来,龚阿姨给他一手肘,迅速改口:

  “好,沈同志,你叫我们过来是?”

  沈宁的脸色平平淡淡,像是彻底冷了心肠,口气僵硬的心情十分不好:

  “衣服送来了,你们拿上白条去和李同志结钱。这事安排好,我也要回乡下了。”

  “啥?”

  “啥,回乡?!”

  第一句是龚阿姨的,第二句更雀跃的却是刘老太的。

  刘老太瞧沈宁看来,下意识一捂嘴,知道自己听墙角暴露了,本下意识有些尴尬,一转脸就想起她和沈宁的纠纷和龌蹉,手一放,直接嘲讽了过去:

  “哎哟,闹得这么大,原本不是好的和一个人似得,吵架了?还真是快啊。”

  沈宁冷哼:

  “关你屁事,吃饱了撑的就回家带娃,三天两头出来现眼,你就是个笑话,医院里出名的最大笑话,偏还没半点自知之明,三天两头的显摆!我呸!”

  一句话又快又急,对着刘老太的痛脚结结实实的踩下去,说完就走,半点不给对方回嘴的机会。

  刘老太在后面气了个半死,脸色青白又紫,交相辉映,险些没气的背过了气去。

  好半天缓过来,三两步上前,就想要去找霉头,忽然就被一个倒垃圾的生脸阿姨扯住了。

  这人是她拿钱雇佣望风的,刘老太赶紧停下。

  对方小声道:

  “我刚才在大门口瞧见,你伺候的那个老人家正和一群人在那里说话,他大儿子也在,应该要送老人家回病房了,你准备下。”

  说完就伸手过来。

  刘老太也不吝啬,直接给了一张50块的钞票。

  那阿姨喜滋滋的就走了。

  得了消息的刘老太也顾不得去和沈宁算账,扭头就去了门诊楼。

  上午复查,单子应该出了,她该去等着了。

  拿到单子她再好好表现一番,看她不给那矿场经理好好上上眼药!

  .......

  沈宁这头,将龚阿姨夫妻两直接拉进病房,对外面一扫眼,瞧见刘老太正急哄哄的下楼。

  沈宁才没去管对方做什么,反正刘老太的怒火已经被她挑起来了,要算账要回手,也是冲着一直住院的李良才去,都是助攻啊。

  龚家夫妻一进门,就尴尬的站在床边,看着一脸虚弱的李良才,有些为难:

  “这个,沈同志说李同志要结钱啊。”

  李良才鼓着眼睛,去摸袋子里最后一样牛皮钱包,没想到手感不对。

  拿出,展开,“划拉——”,长长的,窄窄的。

  李良才:“......皮带???”

  护士长:“你看我做什么?反正记录都在,我可没贪你东西!”

  龚大叔:

  “李同志,你到底有没有钱?我们家的晚饭菜钱都给你垫着的啊,你总不能叫我们一家老小,饿肚子吧。”

  龚阿姨一把将手里的塑料袋打开递给李良才去看,里面都是零碎的用品,最上面是个包装精美的玻璃保温杯。

  这是最后补齐的东西,因为李良才挑剔她全部捡着好的买,虽然差价更多,可垫进去的本也多啊。

  菜钱没了,真的是实话。

  李良才不死心继续去摸手里的袋子,可那袋子都空了,哪里还有别的东西。

  他那从浙南回来,根本没花完足足有二十几张百元大钞的时兴牛皮大钱包!

  李良才:“艹!”

  龚大叔忍着恶心,去翻床下的衣服裤子口袋,毛都没有。

  李良才咬牙去看沈宁:

  “你身上要是带钱了,给他们,我出院了,一分不少给你。”

  沈宁懒懒摆手:

  “你们家不给我钱,我没钱。”

  被一分不少四个字戳中的龚阿姨气的快要跳脚,别说头一次遇着这种无赖,什么都要自己垫钱,话说的好听,结果呢,一毛不拔。

  同时,又想到之前和刘老太吹得牛,更觉得脸疼。要是被那个死老太婆知道这事,还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狠狠在肚子臭骂一通,龚阿姨一抬头,就瞧见李良才枕头下压着的半根红色裤头。

  刚才她站在楼道稍远的另一头,对于病房里的吵架声,有些细节没听太清楚。

  她现在自然也不清楚这红裤头的来历,只知道有些人喜欢把钱缝在裤头的暗袋里,而且都会是100的大钱。

  关键,李良才放的这么宝贝,里面肯定有钱!

  旋风一刮,那红裤头就被她扯进了手心里,手一翻,仔仔细细全部摸索了一遍。

  前后不过两三秒,李良才根本反应不过来,等感觉枕头下一空,再去看,那“罪证”就去了龚阿姨的手里。

  他暴怒:

  “还给我!”

  “不还!”

  龚阿姨理直气壮,然后立即感觉到有什么凹凹凸凸的绣线在指腹下一溜,心下一喜,是暗袋?!

  对光一瞧,可那绣线竟然不是整齐一派,而是歪歪扭扭,像是绣了什么字?

  一脸黑的李良才狠狠伸手。

  “李........秀.........艹,哎,李同志你抢啥?”

  偏有人抢更和宝似得捏在手心的龚阿姨一下跳开,将那红裤头拎的更远了:

  “哎哟,你抢啥,这名字不是你的啊,是你姘头?哈哈,那更要看看是啥名字呢?”

  她大咧咧的站在窗子边,一眼扫了那绣线,将名字清楚念了出来:

  “艹,英?李秀英!”

  “对,龚阿姨你说的对,这绣线绣的就是李秀英的名字。”

  沈宁开口直接承认了,她低头看着病床上瞬间瘫软身子的李良才,眼神嘲讽:

  “良才,这红裤头不是我的,是李秀英的,是她掉了红裤头,这个红裤头然后出现在你昨晚被打的现场。现在,你还要报警吗,你要抓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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