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租界货场。

  随着刘新杰的人手投入,被宫恕锄奸队咬住的鬼子,想撤已经不可能了!

  小规模作战,别动队拥有绝对的碾压优势,不到二十分钟,除了极少数溃散躲入货区的鬼子外,大部分都嗝屁了。

  刘新杰虽然很想带人冲进复杂的货区将鬼子一个个揪出来,但时间不够,他只能放下这心思,带人跑路。

  此战,共击毙敌军78人,俘虏0。

  谭忠恕这边比刘新杰更早的结束战斗。

  两个小队的“浪人”,大约只有十来个跑掉了,剩下的一个不漏的全都横尸大街。

  面对这轻易便取得的胜利,谭忠恕不得不感慨:

  “跟着张区长打鬼子,从没有感觉过鬼子难缠!”

  但鬼子真的不抗揍么?

  不,此时的日军还是很能打的,只不过在张安平的算计下,他们的战斗能力被一层层的削弱,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冲锋就被打垮了。

  给人的感觉就是鬼子咋怎么不经揍呢!

  “要我说啊,区长还是别搞情报工作了,直接来军队吧!他一个人顶得上一个团了!”

  而就在谭忠恕感慨之际,特高课的驻地上,齐思远也招呼参与行动的部下,要开始进行合照了。

  “都把精神打起来!”

  “膏药旗先别烧,等拍照时候再点燃!”

  “青天白日旗挂起来!”

  “兄弟们,准备!”

  啪

  镁光灯一闪,一个画面被永久的定格。

  此时的齐思远不知道,经过大道市政府和特高课的两张宣传照片后,特务处所属的力量都染上了一个“毛病”:

  战地打卡。

  只要他们取得一次胜利,就进行一次合照打卡,然后宣传的满世界都是,整的日本人想压都没地方压,而这一种宣传方式也让人们意识到:

  小鬼子并不是战无不胜的,只要找对方法,杀他们也不是难事。

  战地打卡后,齐思远便带着行动队和解救的犯人快速的撤向早就准备好的藏身点。

  要不是张安平早有准备,算计到到时候要接收一批犯人,这时候还真容易出问题。

  ……

  今晚的行动,如同突然间在天空炸响的烟花一般,在释放了极致的光明后便又匿于黑暗。

  前前后后,三处战场,没有一处战场的耗时超过20分钟。

  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通常来说,这种行动后敌人的反扑是很难应对的,这般规模庞大的行动队伍,是很难在城市中快速的销声匿迹的。

  可这个问题对特二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完备的藏身体系让这个问题非常容易被解决,以至于日本人反应过来后,能做的就是在偌大的上海无能狂怒,对着空气骂天骂地。

  ……

  公共租界货场。

  避开了战斗南田洋子失魂落魄的站起,看着遍地的伏尸,露出了一抹凄凉而绝望的苦笑。

  张世豪,难道真的不可战胜吗?

  自己为了算计他,就连川岛芳子都献祭了,可……这样都失败了!

  为什么?

  苍天无眼呐!

  正在愤慨之际,又有车队冲入了货场,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英国兵,南田洋子不得不暂时从滔天的恨意中回过神来。

  必须走!

  南田洋子不傻,自己隐瞒了情报,如果胜了还好说,可现在却败得一塌糊涂!

  这种情况下,老师藤田芳政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原因很简单:

  这一次的失败一定要有人来扛这个责任,藤田芳政肯定不会自己扛,木内影佐更不会扛,隐瞒了情报且主导这一切的自己,无疑是最完美的背锅侠。

  卸职的自己如果背锅,结局只有一个:

  死!

  所以她必须离开。

  一旦被英国人抓到,自己一定会被交还给藤田芳政,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南田洋子快速在货区穿行,边走边思索着未来:

  最好的办法是诈死生活在冈本平次的保护之下。

  可南田洋子不甘心!

  而且她不是没有底牌。

  担任上海特高课课长这么久,她自然不是没有建树——通过冈本平次的走私渠道,她向国民政府中安插了一张规模不小的情报网。

  和木内影佐交接期间,她出于私心,并没有将这张情报网络交出去,彼时的她还认为自己马上就能翻身……

  【既然身在明处不能算计到张世豪,那从今往后,我就身在暗中,一点点的查!一点点的布局,张世豪,我一定要将你揪出来!】

  重新为自己设定了目标后,南田洋子感觉自己又有了足够的动力。

  【现在得先想办法诈死,只有这样,我才能从明处脱身。】

  ……

  姜思安结束了两天的忙碌,疲惫的回到了“抢占”而来的家。

  他能以日本人的身份混得如鱼得水,自然不是蠢人。

  他一个非军方身份的商人,这两天却被指派着忙碌,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心里很清楚。

  老实说,他的心是很乱的。

  在民族大义和身份使命面前,他做到了无愧于心。

  可南田洋子终究是一个将心都交给他的女人,尽管对方是个恶魔,可他终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啊!

  他既希望南田洋子能逃出升天,又希望这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在特高课,他亲眼看到过南田洋子枪杀国人!

  【她很聪明,老师既然没抓到她,她逃出货场后肯定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绝对不会找藤田芳政送死。】

  【她……】

  姜思安惆怅的叹了口气,心乱如麻。

  本想回家倒头就睡,结果刚到家就看到许忠义正在客厅里转圈。

  “有事?”

  看到姜思安,许忠义赶紧扑上去,小声道:

  “你那位,在我家里躲着。”

  姜思安惊诧的看向许忠义。

  许忠义点头确认自己没有说错。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许忠义叹了口气,道:“理智告诉我,这时候就该把她卖个好价钱,或者交给‘扒皮’来处理。”

  “可兄弟一场,我是知道你的。伱对她有感情,我不想让你恨‘张扒皮’。”

  姜思安恨不得一拳将许忠义干倒。

  你他妈倒是直接替我做了决定呐!

  “许忠义,你就是个蠢货!”姜思安忍不住骂出声。

  许忠义闻言只有苦笑。

  “我是蠢货!可你说说我能怎么办?你敢说你对她真的没有一丁点感情么?”

  姜思安幽幽的叹息一声,随后咬牙道:“算了,我去见见她吧。”

  “注意点,藤田芳政的人都在找她。”

  “我知道——我们换下衣服,你的车钥匙给我。”

  姜思安换上了许忠义的衣服,开着许忠义的车来到了许忠义的住处。

  开门进去,一脸疲惫的南田洋子从房间里闪身出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扑到了姜思安的怀里。

  “平次!”

  姜思安轻拍南田洋子的后背,轻声道:“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身处姜思安的怀里,南田洋子终于能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无论怎么布局都会被张世豪反算计,这一次更是坑的她即将变成阴沟里的老鼠,南田洋子再也忍不住落泪。

  姜思安心中五味杂陈。

  哭了好一阵,发泄了一通的南田洋子终于恢复了理智,感受着姜思安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幽幽的道:

  “真想就这么永远的赖在你的怀里。”

  “洋子,我安排你出去躲一阵吧。等风声过去,你再回来,以后我养你。”

  “平次,我不想就这么走。”南田洋子摇头拒绝:

  “我要报仇!”

  “从哪里跌倒,我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姜思安怔怔的看着南田洋子,沉默一阵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洋子,你啊……真够倔强的。”

  她根本没意识到姜思安说安排她出去躲一阵时候的艰难,更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姜思安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女人的眼泪,果然都是最容易击破男人心防的杀招。

  可惜南田洋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

  南田洋子听到姜思安无奈的声音后,笑着抱起了姜思安的胳膊,为自己的倔强做辩解:

  “你知道我的,既然做了这一行,肯定不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平凡下去。”

  “对不起啊。”

  姜思安摇头道:“没事,只要你喜欢就行——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南田洋子马上道:

  “我会想办法诈死,然后隐于黑暗,死死的盯着张世豪!”

  “我会像毒蛇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除非能有一击必死的机会,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暴露!”

  “平次,最近我不方便出去,你能不能找个身形和我差不多的中国女人,我诈死的话需要这样的替身。”

  姜思安点头,表示完全没问题。

  但这一刻,姜思安内心只想狠狠的扇自己两耳光。

  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想放掉这样的一个恶毒的敌人!

  两人又腻味一阵后,姜思安道:“你暂时先在这儿呆着,我去给你物色一个住处。你想去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

  南田洋子想了想,道:

  “法租界吧。”

  “嗯,你先休息一阵,我找到了住处以后接你——事关你的安危,许忠义这人终究不是我们自己人,我信不过。”

  “平次你对我太好了。”

  南田洋子感动不已,激动的拉着姜思安一顿乱啃。

  但她想不到的是,姜思安离开后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去给她物色住处,而是去找许忠义了。

  见到许忠义,姜思安幽幽的道:

  “卖了我吧。”

  许忠义懵逼的看着自己的二师弟,很想来一句:

  八戒,汝意欲何为!

  “你去向藤田芳政告密,告诉他南田在我手里。”

  许忠义沉默的看着姜思安,犹豫了一会后,道:“你真下决心了?”

  “南田洋子喜欢的是一个叫冈本平次的日本人。”

  “还有,她……终究是一个日本人,而且还是一个从没有将中国人性命放在眼里的日本人!”

  “而我,叫姜思安,是一个中国人!”

  姜思安幽幽的道:“中日,不两立!”

  许忠义很欣慰,姜思安这小子自己想通了便好!

  他想了想,沉声说道:“我卖了你的话……以后咱们俩可能得有裂痕。”

  姜思安认真的说道:“咱们绑定太深了,是时候解绑了——忠义,咱们身在敌穴,身边全都是敌人,绑定过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你我一定要反目成仇。”

  “好吧。”许忠义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从姜思安这里离开后,许忠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藤田芳政,而是来到了一处咖啡厅,见到了一位在咖啡厅里坐了两个小时的熟人。

  见面后,许忠义没好气的道:

  “他做出了如你所愿的决定!”

  “你对我有怨气?”

  “哪敢啊!”许忠义阴阳怪气的否认,但脸上却全都是怨气。

  他何止是有怨气,分明是怨气都要溢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南田洋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找姜思安,而是找张安平汇报。

  这件事找姜思安,纯粹就是为难姜思安!

  纯粹就是逼姜思安!

  作为姜思安的好兄弟,他许忠义当然不会让兄弟为难,所以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安平。

  他想的很简单,南田洋子就“卖”给老师了,你直接解决了她也替姜思安解决一个无法做出选择的难题嘛!

  这不是做老师、做长官的义务吗?

  但张安平怎么做的?

  他居然让许忠义直接去找姜思安。

  许忠义当时就炸了——我尼玛,我让你替姜思安解决难题,没让你整姜思安!

  但在张安平冷冽的目光下,许忠义只能去找姜思安汇报。

  这才有了气的姜思安大骂许忠义是蠢货的事。

  面对许忠义的怨言,张安平没有解释。

  他相信许忠义是能考虑清楚的——姜思安的身份太重要了,他真的不能在思想上出任何问题。

  而爱情,又特么是莫名其妙的操蛋玩意——这种事不逼姜思安,他如果在思想上出问题,可能产生的后果会极其可怕!

  举个例子:

  三年三年又三年,然后卧底来一句:

  “阿sir,请你不要胡说,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当然,姜思安肯定是到不了这一步的,可作为老师兼上峰再兼上级,张安平是一定要防患于未然的。

  这一次的结果让张安平放心,姜思安终究是自己想通了,做出了应该做出的选择。

  看自己的阴阳怪气对张安平无用,许忠义撇嘴,道:

  “这次以后,他有切割我俩关系的打算,你怎么看?”

  “切割?”张安平马上想明白了缘由,如慈父般感慨道:

  “你们都长大了啊!”

  许忠义:信不信我现在就请老师赴死?

  张安平无视了许忠义“弑师”的眼神,正色道:“他考虑的不错,你呢,是个十足的祸害,如果能得到藤田芳政的支持,未必不能又鼓捣出一摊子出来,有备无患,挺不错。”

  许忠义冷哼,我是祸害?

  呸!

  我有你祸害吗?

  “你的任务我完成了。我现在要去当叛徒了——喂,老张,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

  “顾雨霏啊!”许忠义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了?”

  张安平闻言,正色道:“你真的喜欢顾雨霏?”

  “废话!”

  许忠义翻白眼,老子要是不喜欢的话,能舔那么久?

  “你如果真的喜欢她,你会让她到群敌环伺的环境中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安平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许忠义沉默。

  好像是这个理——不对,不对!

  张扒皮这恐怕是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吧?

  许忠义气的咬牙切齿,见过坑学生的,没见过这么坑学生的!

  无耻!

  张扒皮!

  心里骂了一通后,总算是顺气了,然后他低语道:

  “像个老父亲一样的操心,挺累的吧?”

  但这种被人操心的滋味,真的很好啊。

  可惜他的身份让他没多少时间感慨,他还要去当叛徒呢。

  正要离开,服务员却拦住了他:“先生,还没买单呢。”

  许忠义闻言,刚才的感动瞬间就没了。

  递出一张五元大钞,许忠义霸气道:“不用找了。”

  服务员为难的看着他,赶紧道:“先生,不够啊!那位先生还点了……”

  服务员一口气报出了一堆东西,听得许忠义气急败坏。

  好你个张扒皮,坑我坑上瘾了啊!

  ……

  坑完二徒弟又小坑了大徒弟的张安平,这时候已经来到了特一区的秘密据点。

  看着这处据点,张安平感慨,老徐不容易啊,不是在找据点的路上就是在找据点的路上!

  他浑然忘了,特一区好多次不得不放弃一个又一个的据点,幕后推手可都是他自己!

  进了据点,老徐立刻迎了过来。

  “我以为你昨天晚上就得过来。”

  张安平幽幽的道:“让他多煎熬一阵,不也算是一种惩戒么?”

  “你果然是恨死他了!”徐百川感慨。

  张安平面露冷意。

  “本部的命令下来了,允许制裁——人在地下室,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

  张安平摆摆手,随即熟门熟路的向地下室走去,看到这一幕,徐百川当即傻眼。

  卧槽,合着这又是找上了特二区的窝?

  靠!

  这狗日的在上海购置了多少房产呐!

  张安平要是知道徐百川所想,一定会说:若干年后要是上海搞拆迁,老子不签字的话,小半个上海就得是老破旧……

  请叫我张半城哈!

  地下室,陈默群听到开门声后,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而这一次,他悬对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张世豪!

  陈默群吞咽口水,干声道:“区长,能给一次机会吗?”

  看着讨饶的陈默群,张安平没有吭声,只是蹲在了他的身边,凝视着陈默群。

  许久后,张安平才说道:“你本没必要叛变的!”

  陈默群没有被日本人逮过——卧底期间,他没有被抓过,没有受到过刑讯,虽然被怀疑,但完全没有叛变必要的!

  陈默群狡辩:“我是中了川岛芳子的奸计——区长,看在我没有造成损失的份上,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我亲手重伤了川岛芳子,差点还要了她的命!区长,我是有功的!”

  张安平淡漠道:“你为了卧底,我的两个兄弟的命搭上了。”

  “你为了获取我的信任,刺杀川岛芳子的时候,波及了那么多无辜人。”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造成损失么?”

  “我——”陈默群想要狡辩,但下一秒,张安平就卸掉了他的下巴,让其无法完整的出声。

  张安平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在陈默群耳边道:“陈副主任,后悔么?”

  陈默群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满是求生欲的脸上,布满了震撼和浓浓的怀疑。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张安平!

  可惜他的下巴被卸掉,根本不能完整的说出话来。

  “虾仁猪心”后的张安平,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手枪,在陈默群绝望的眼神中,缓慢的将消音器拧上。

  噗噗

  “这两枪,是为葫芦山上的那两个兄弟开的!”

  噗噗噗

  “这三枪,是为了那些被爆炸牵连的无辜平民开的!”

  接连五枪,中弹后的陈默群疼的冷汗直冒,他无力的看着张安平,用混乱且无法听清辨明的声音诅咒着张安平。

  张安平停止开枪,伸手压住了陈默群的脑袋,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说:

  “顾慎言,是你一直要找的内奸。”

  “他是一名优秀的中共地下党党员。”

  陈默群的目光变得无比惊骇。

  他知道顾慎言的身份!

  他说顾慎言是优秀的中共地下党党员?

  那他……

  陈默群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要将这个惊世骇俗的发现告诉全世界。

  但张安平的一只手,却稳稳的压住了他。

  “剩下的子弹,是为了……”

  “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同志!”

  噗噗噗噗噗

  张安平以枪枪致命的方式清空了弹匣,目光冷漠的看着陈默群的血不断的流淌,直到几分钟后,他才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按照他的愤怒,他想让陈默群体会到什么叫千刀万剐。

  但理智终究制止了他的愤怒。

  于是,他选择了这种【虾仁猪心】的方式。

  出了地下室后,徐百川便迎了过来,一见面就黑着脸:

  “这又是你的房产?”

  张半城咳咳了几声,一脸的无辜状。

  “妈的!”

  徐百川骂骂咧咧,难怪房租这么高,合着是你丫故意宰我呢!

  “下次我不找据点了,位置你提供!”

  以前还按照特务处行事规则,刻意避免被特别组和上海站发现据点。

  现在,他躺平了,他摆烂了!

  张安平不在意道:“随便,租金只要不缺斤短两就行。”

  上海沦陷前,他收了一波房产。

  上海沦陷后,上海人对日本人随意霸占的行为提心吊胆,好多人便选择了卖出房产,然后租住。

  张安平自然是又又又收房产,完成了从包租公到张半城的华丽变身!

  掌握了盘尼西林经销权就是这么的任性!

  玩笑之后,徐百川说道:

  “对了,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党务处那边对你手上的共党挺感兴趣的,听说已经派人来上海了,想要接手这批共党。”

  徐百川口中的共党,是特二区在攻下特高课后救出的“犯人”。

  这批人中成份复杂,有地下党,也有三家的成员,昨天除了极少一部分在主动离开后,大部分都跟着行动队隐藏了起来。

  他手上有个【冬藏计划】,可以明目张胆的释放自己的同志,所以报功的时候自然一股脑的报给了本部。

  但没想到党务处会想着横插一杠子。

  “党务处?他们算什么东西!两次全军覆没,还有脸在我跟前指手画脚?”

  张安平冷笑:“想从我手里接手共党?没门!”

  徐百川当然知道张安平对党务处没有好感。

  原因很简单,两次!

  党务处足足坑了张安平两次呐!

  他见张安平不以为意,便小声说道:

  “这一次不同以往,听说那位是急眼了!两次在上海折戟沉沙,这一次他可能会亲自过来,想用反共来向上面证明自己。”

  徐百川口中的那位,自然是徐蒽(恩)赠(增)。

  张安平闻言眉头不由紧皱。

  那位要来?

  草,这怕是不好弄了!

  “消息确定吗?”

  徐百川道:“确定!我在那边有钉子——喂,你可别到处乱说,这事能做不能说!”

  “我有分寸。”

  张安平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里盘算默默起来。

  真正的老徐要亲自来,这狗比,恐怕盘算不少吧?

  草,这狗比来了怕是没好事啊!

  ——

  六千八!

  撕票的兄弟,这下不用撕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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