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宴并非将怒火迁移至下属身上的人,被顾宁甩了脸色后,他只是脸色难看了那么一瞬,便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岳明岳荣两人这才敢壮着胆子上前来,小声道:「大人,郡主这一时半会恐怕不会消气,不如您先去忙其他的事?毕竟郡主与您的婚约在这,她又跑不了。」

  「岳荣继续守在郡主身边。」谢宴淡漠道,「切记不可让明德等人接近她,还有乐阳公主……」

  提及乐阳公主,谢宴的眼中明晃晃的划过了一丝冷意。

  见此情景,岳荣在心中替陆源佑捏了一把冷汗。

  恐怕一心想要撮合乐阳公主跟谢宴的陆源佑还不知道,早在之前乐阳公主就将谢宴得罪得死死的了,即便没有顾宁,两人也也不可能成事。

  谢宴语气停顿了一会儿,便冷冷地接着说道:「乐阳公主此人心胸狭隘,若是让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必定会对宁儿恶言相向。」

  「况且她生性愚蠢,看不清形势,极有可能对宁儿不利。」谢宴说到这话时,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杀气。

  岳明跟岳荣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谢宴该不会要对陆源佑唯一的女儿动手吧?

  而谢宴在控制住心中怒火后,冷冷地道了一句:「将她看好来,绝不能因为她影响了宁儿!」

  「乐阳公主的身世只有我们知晓,切记要拦住明德,他此番来京城,必定也是受到了二舅舅的指示想要找到乐阳公主,在最重要的事尚未解决之前,她的身份必须瞒下来。」

  「是!」岳明飞快应下。

  若非万不得已,他是不愿看到谢宴跟陆源佑刀剑相向的。

  现在谢宴能这么说,就足以证明他对于陆源佑这个舅舅,还是有着一份亲情在的。

  岳荣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您留着乐阳公主迟早是个隐患,她可不是什么见好就收的性子。」

  岳明立刻瞪了眼他,他这才讪讪闭上了嘴。

  但他所说的话,谢宴都听见了。

  谢宴凤眸微微掀起,露出了一抹充满冷意的光:「不必担心,一旦落入我手中,她会听话的。」

  对于乐阳公主这样的人,他有着千百种手段。

  岳荣暗暗搓了搓手臂,瞧着谢宴这模样,他就知道乐阳公主的下场不会好。

  走出暗牢,谢宴身影已经隐没在了夜色中。

  偏偏黄大人一眼就看到了谢宴,他大步上前来,急切的拦住了谢宴:「谢大人没事吧?」

  「无事。」谢宴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看也不曾看黄大人一眼,抬脚就准备离开。

  黄大人见状,只得是无奈的将自己的来意告知谢宴:「谢大人,我有一言,不知谢大人能否替我转告给裴将军?」

  闻言,谢宴站定在了原地。

  在阴影中,谢宴眼底的冷意使得黄大人生生停下了脚步。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控制内心的冲动:「仅仅是一句话而已,谢大人难道不愿意?」

  「黄大人直言便可。」谢宴眼神漠然,「下官还要向裴将军汇报今日一事,总不能在这等着黄大人。」

  黄大人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话:「还请谢大人告诉裴将军,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全都是当年先帝一手栽培的,还请他不要辜负先帝的期望!莫要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楚国!」

  说完这话,黄大人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话属实是冒犯裴安临,但这话他不吐不快,即便他想要为了一家老小保住性命,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安临将楚国给毁了。

  谢宴的眼神幽深,让黄大人生出了

  命不久矣的惶恐念头。

  但是就在片刻后,谢宴却冲着他微微颔首:「黄大人放心,下官自会将此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裴将军。」

  「不过……」谢宴还未说出这话,黄大人已经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了。

  但谢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黄大人难道看不出来吗?裴将军的所作所为,都是继承了先帝遗志,这些年若非裴将军与黄大人这样的大臣在朝中维系,这楚国……只怕早就毁了。」

  虽未彻底说清楚,但黄大人明白,谢宴所说的这个毁了楚国的人正是当今皇帝。

  他眼神复杂,看了眼谢宴。

  本以为谢宴只是一个只懂得讨好皇帝的武将,没想到,他竟然也明白楚国现今面临的局势。

  沉默了一会,黄大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皇上的话,我们这些做大臣的,又怎敢不听?」

  「行了行了。」黄大人摆了摆手,「我嘴巴严得很,绝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你们只管放心。」

  「就算是为了楚国,我也会守口如瓶的。」

  身为一国太子妃,顾清秋竟然做出此等恶行,而观今日的这些刺客,只怕连太后都掺和在里面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既然裴家始终忠于楚国,那他也不必再担心了。

  想到这,黄大人甩甩手,比谢宴的动作还要快,提早一步离开了这。

  见黄大人背影,岳荣嘀咕了一句:「听他这意思,是选择站在裴家这一边了?」

  「盯着他。」谢宴并不完全信任黄大人,嘱咐了岳荣一句,「多派几个探子,切记要盯着他,从黄家流出去的每一样物件,都要仔细检查。」

  黄大人的确是个好官,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选择对黄大人下手,但若黄大人有所异动,那他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听着谢宴的话,岳荣脸色很是严肃:「大人放心便是,属下会挑选几个眼尖脑子灵活的人,去盯着黄家的一举一动。」

  谢宴点点头,便离开了大理寺。

  与此同时,负伤的黑衣人狼狈地走到了一个院子里。

  他将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后,就放飞了一只白鸽。

  在漆黑的夜色中,白鸽挥动着翅膀,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东宫中。

  半夏小心翼翼地将白鸽上面的信纸拆了下来,刚是看清了前面几个字,她就欣喜的蹦了起来。

  「太子妃!」半夏激动的跑到了殿内。

  已经三更天了,顾清秋依旧没有睡着。

  她撑着下巴,正在翻着账册,听得半夏欣喜的声音,她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喜色:「成功了?」

  半夏飞快点头:「大功告成了!咱们的人是亲眼看着庄先生断气的!」

  顾清秋放下账册,拍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死了。」顾清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太后的人果然管用。」

  听得这话,半夏面露迟疑之色:「只是太后娘娘派出去的人……死伤了大半,五十人现如今只剩下二十几人了。」

  不过是些蝼蚁的性命罢了,顾清秋对此并无任何表示。

  唯独在想到自己或许无人可用时,她才皱起了眉,抱怨了一句:「不错,只剩下这二十几人,今后办事也愈发困难了。」

  半夏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顾清秋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而顾清秋的表现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凉薄,只见顾清秋在细思片刻后,就做出了决定:「多拿些银子出去,好好安抚他们,切记,不能让他们回到太后身边。」

  闻言,半夏更是惊讶的抬起了

  头。

  顾清秋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当,她撑着下巴细思片刻,又幽幽地说了一句:「半夏,你说我给他们多少银子,他们才会愿意留下来?」

  半夏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言语将内心的感受说出来。

  好一会,她才小声道:「奴婢觉得,此事或许不是银子的问题。」

  「既然如此……」顾清秋眯起一双眼睛,「那就让那老毒妇心甘情愿的将这些人送到我身边来。」

  对于利用太后一事,顾清秋早已是轻车驾熟。

  「将药端过来。」

  顾清秋缓慢起身,懒洋洋地对半夏说道。

  听得这话,半夏身子颤了颤。

  但在顾清秋的注视下,她只能手脚僵硬的朝着外面走去。

  顾清秋要这药的原因,是为了对付楚云逸。

  等到半夏将药端进来时,楚云逸也清醒了过来。

  这是楚云逸短暂的清醒时间,自从上次跟顾清秋彻底撕破脸后,顾清秋对他的态度大不如从前,直接将他当做了傀儡。

  想到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楚云逸恨恨的看了眼顾清秋,他既然跟顾清秋撕破了脸,这时也不装了,冷笑道:「一个傀儡蛊,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放心吗?」

  「我自然是对殿下十分放心的。」顾清秋轻声细语道,「只可惜啊,我还有些要做,皇祖母她老人家不信我,不肯将人手交给我。」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通过殿下您去跟皇祖母索要东西了。」顾清秋叹了口气,将药端到了楚云逸的面前。

  她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勺子,就体贴的喂给了楚云逸。

  然而楚云逸对她十分警惕,一对上她的目光,立刻就将推开了她的手。

  楚云逸到底是个男人,若顾清秋不动用手段,根本无力反抗他,于是在楚云逸的用力之下,她被推倒在了地上,就连药都撒了一地。

  楚云逸见顾清秋狼狈的模样,突然笑了出声。

  但顾清秋不慌不忙地站了起身,轻轻地将身上的药擦拭干净。

  「半夏,再去端一碗药来。」

  顾清秋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半夏浑身汗毛竖起,连忙点头应下。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楚云逸见顾清秋深不可测的眼眸,终于怕了,「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为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知道顾清秋的那碗药中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没人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傀儡!

  楚云逸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往外跑。

  然而顾清秋只需要在心中轻轻一动,楚云逸就会痛苦的瘫坐在地上,他此时的脑子里像是有针扎似的,让他苦不堪言。

  见楚云逸狼狈的模样,顾清秋叹了口气:「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您的命运已经定下了,您又何必反抗呢?」顾清秋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将楚云逸搀扶了起来。

  再次回到这张大床上,楚云逸的眼神间充满了恐惧,他已经看到了正缓慢走向自己的半夏。

  「太子妃,药已经端来了。」半夏低着头,一板一眼的说道。

  顾清秋将药再次喂给了楚云逸,这一次,即便心中再不愿,但在顾清秋的控制下,楚云逸还是一口一口温顺的喝下了这碗药。

  一碗药刚是入腹,楚云逸便感到体内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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