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悲剧师打电话的目的?

  路易心想。

  悲剧师是第一个答应要加入梦之队的超级巨星,可以说,他是这支球队的队长。

  他与美国篮协和选拔委员会的人关系密切,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主教练的人选。

  如果他劝路易加入梦之队,说明他代表的是美国篮协和选拔委员会的态度。

  路易在不久前的媒体日上说过,他愿意执教梦之队,但他不会提出申请, 像他这么优秀的教练总是在等待工作降临。

  而这是美国篮协和选拔委员会不想看到的。

  因为路易不仅是亚裔,还不是美国人,邀请他担任梦之队主教练在舆论上就有压力,虽然他是现役最好的教练,但他们也希望由路易自己提出申请。

  “如果美国篮协和选拔委员会的人想让我成为梦之队的主教练,他们会发出邀请的,让我们静观其变吧。”

  路易没有被悲剧师说动, 依然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现在, 悲剧师感染HIV病毒, 路易的表态更重要了。

  因为这关系到威尔逊和尤因是否会加入梦之队。

  威尔逊已经明确表示不会为路易以外的教练打球,尤因大概率也会效仿。桑普森态度暧昧,伯德有伤在身,悲剧师感染HIV的情况下,如果梦之队不想只是徒有其名,必须得有真材实料的超级巨星加盟。

  乔丹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巨星了,但他还没有赢得任何的荣誉。

  他不像威尔逊和尤因在不同的赛季当过联盟第一人。

  少了尼克斯双星,梦之队名不副实。

  “路教练,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悲剧师说,“梦幻的团队应该有一个梦幻的教练。”

  路易干笑道:“承蒙抬爱,不过, 你现在的问题比较重要。”

  “哈,我就这样了,不过我不会死的。”悲剧师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会活得比任何人都滋润。”

  之后,悲剧师又拜托路易在明天下午三点将他感染HIV病毒的消息通知他的球员, 主要是尤因和威尔逊,他们肯定会被媒体追着询问。

  “并且,别忘了让他们去做個体检。我希望你的球员不会像我这样,突然间就不能打球了。”

  挂了电话,路易的心情并没有明显的起伏,他知道悲剧师迟早要遭重。

  只是没想到悲剧师会以私人名义邀请他应聘梦之队主教练。

  有了悲剧师这番话,路易更有信心摆谱了。

  他,应聘主教练?

  这不是开玩笑吗,他是什么人,纽约篮球的弥赛亚,中西部地区最有辨识度的面孔之一,关系网遍布北美体育圈,上接微软公司,下连MSG传媒。最近几年,他为妻子投资的电影都大获成功,随之也多了个投资人的头衔。

  路易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身前往骑士队面试的愣头青年了。

  他得注意影响,得要面子。

  主动去应聘梦之队主教练是不可能的,有资格和他竞争梦之队主教练的,也就那几个。可那几个要么年纪大了,要么已经退休,要么之前执教过美国队,算来算去,只要人选锁定路易,那就不用讨论了。

  剩下的教练里,不管职业圈的,还是大学圈的,所有的名帅一起上也没法和他比。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有球员的支持,所以,有什么好急的?

  架子,谱儿,都要端起来,等他们发出邀请,他再勉为其难地同意,这才是梦之队主教练应该有的范儿嘛。

  次日下午

  尼克斯全队上午就到了奥兰多。

  下午训练开始前,路易没有让球员去魔术为客队准备的训练馆集合,而是让球员全部来他的房间。

  “今天训练课取消。”

  路易的话,让球员们惊喜不已。

  “取消?为什么?”尤因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

  “确实出事了。。”

  路易看了众人一眼,他想知道有谁没到。

  清点了一番后,他发现所有人都在。

  “昨晚,埃尔文·约翰逊...或许你们更习惯称他为悲剧师...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路易极其认真地说,“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感染了HIV病毒。”

  路易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好像失重了一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病...不是只有基佬和毒鬼...会得吗?”

  尤因细思极恐,悲剧师长期以来,在他心目中建立起来的高大上形象顿时崩塌了。

  “难道悲剧师他...?”

  “别瞎猜。”路易打断了他,“埃尔文的性取向绝对是正常的,我说了,他感染的是HIV病毒,而不是得艾滋病,这两件事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威尔逊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悲剧师会把这件事告诉教练你?”

  “因为他希望我做好心理准备。他会在今天召开新闻发布会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公之于众,届时,不仅是我,你们所有人都会被问到相关的问题。他希望你们在那之前做好准备。”

  悲剧师的为人无可挑剔。

  就连尤因都得给他道个服字。

  “另外,我说了,他感染的是HIV病毒。感染HIV病毒的方式有很多,如果不是去巴黎打麦当劳邀请赛,埃尔文就不会被抽血体检,没有那次抽血体检,他感染HIV病毒的事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被发现,到那时,情况可能会恶化。所以,我们今天取消训练课,不是让你们休闲放松,而是要到当地的医院去做详细的体检。特别是某些Sex生活不健康,路子狂野的那几个。”路易说到后面的时候,眼睛全程盯着尤因和威尔逊。

  别看这两人身份特殊,谁知道私底下的XP是什么样的,搞不好就...

  “我还有事。”尤因果断溜了。

  威尔逊也忧心忡忡,他们知道,这件事事关自己的职业生涯,不容有失,一旦出现问题,那便代表着整个运动生涯的终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道格·莫看几个助教都沉默不语,就想说点什么来活跃气氛,“你们看那几个家伙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路易认为这种事大意不得。

  他的出现,让1991年的尼克斯远比前世受欢迎。

  有多少骨肉皮盯着他的球员?那些人是健康的吗?这帮人在和骨肉皮发生关系的时候会想着给二弟套个头盔吗?

  尤因作为大部分客场地下俱乐部的超级VIP,他又经历了多少?

  “埃尔文在确诊的时候,依然精壮,他没有任何反应,但他就是再也不能打球了。”路易现在只能等待,“我希望他们没事。”

  幸运的是,当天去体检的,除了尼克斯球员,还有赵远征。

  他来美国多年,一直没成家,也没固定的女朋友,这是不正常的。路易肯定他不是基佬,既然不是基,一个年薪过60万的职业篮球教练肯定有解决需求的办法吧?

  路易听说他是尤因的忠实盟友,他们都喜欢去地下夜店。

  地下夜店并不是开在地下,而是一种说法。

  这些夜店的某些服务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专门为名人提供服务。

  所以赵远征对自己有担心也就不奇怪了。

  “路易,你不去体检吗?”老莫这话问得路易话不知从何说起。

  大概是他看起来太像个花花公子了。

  “我曾经也有过荒唐的夜生活,但那都是为了生活。”路易解释道,“我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你知道吧,道格,你觉得我需要吗?”

  “你不需要?”

  老莫哈哈大笑:“那还有谁需要?”

  对这种以貌取人的老混蛋,路易和他多说一句都嫌浪费口水。

  而在洛杉矶,湖人队迎来了Show Time时代的终结。

  下午三点半,湖人队就悲剧师自十月份中旬以来的缺席召开新闻发布会。

  部分媒体已经知道,悲剧师会在这场新闻发布会中宣布退役。

  现场坐满了记者。

  到处都是悲剧师的朋友,湖人队的工作人员和联盟官员,但媒体访问室的气氛安静得可怕,仿佛那不是一场新闻发布会,而是规格隆重的葬礼。

  在悲剧师身后的人有他的主治医生梅尔曼博士、经纪人朗·罗森(Lon Rosen)、杰里·韦斯特、杰里·巴斯、贾巴尔、兰比斯和他的妻子库姬。

  “下午好。”悲剧师没打算闲聊,开门见山的话语,恰似一发打进了访问室的炮弹,炸得现场所有人耳旁响起嗡嗡声,“因为我感染了HIV病毒,无法再继续篮球生涯。从今天起,我不得不从湖人队退役。我只想澄清一点,我并没有患上艾滋病,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想弄清楚这一点,我是感染了HIV病毒,但这不是艾滋病。我的妻子没有被感染,她的检验结果呈阴性,因此她不会有事。我现在的计划是好好地活下去,要长命百岁,继续像以往那样打扰所有人。所以,你们很快就会再见到我。”

  之后,悲剧师的团队没有错过一丝宣传机会。

  悲剧师同时宣布他打算成为HIV的代言人,劝说人们要从事安全健康的床事,因为如果连他都能感染HIV,其他人也能。到后面,他的神色已经黯淡。

  湖人的教父,杰里·韦斯特的眼中布满血丝。

  悲剧师的挚友,球队老板巴斯坐在那摇摇欲坠,几乎昏倒。

  现场的气氛是悲伤的,悲剧师不只是一个实力强大的超级巨星,也是个受到球迷喜爱,被媒体追捧,几乎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的好人。他此时的状态看起来还能把巅峰期延续五年,但他必须止步了。

  1991年11月7日,Show Time湖人惨遭谋杀,悲剧师正式超越埃尔金·贝勒,成为NBA历史上的头号悲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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